但是直到此刻,景深阳才明白,的确是他瞎了眼,将粪坑里的屎壳郎,当成了还未化茧的蝴蝶。
赶在景深阳再次动手打人之前,林沫沫连忙抱住了他的腰:“我自己来。”
景深阳挣扎了两下没挣开,看着他身上那只冻疮还没好全的小手,心里的怒气,奇迹般地就湮灭了,叹气道:“这阵子吃的饭,果然没白吃。”
看他冷静下来了,林沫沫便也松了手,正巧电梯门也开了,一群人便走了进去。
景深阳将林沫沫挡在身后,都懒得看这几个人了。
林沫沫忽闪着眸子,将这几个人认真打量了一遍,心里瞬间有了主意。
一直到地下车库,几个人都没再讲话,彼此之间暗潮汹涌。
景深阳拽着林沫沫大步到了自己车旁,上了车之后才问道:“你刚刚做什么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他们先没事找事的,就算是口舌之利,有时候伤人也很深,我又不是他妈,为什么要原谅他们?”
景深阳忍不住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小家伙儿火气还挺大。”
林沫沫避开他的手:“别碰我的发型。”
“都晚上了,回去睡觉就得拆开了。”景深阳撇撇嘴,又继续问道,“所以,你做什么了嘛?跟我说说呗。”
“只是一个小术法而已。”林沫沫板板正正坐在副驾驶位子上,催促他赶紧开车,继续解释道,“修道之人讲求因果,我只不过是让他们做过的事情,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而已。”
景深阳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顿,突然就觉得事情不大好,咽了咽口水:“他们,之前都做过什么坏事?”
林沫沫奇怪地看他一眼:“他们过去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债主没有找上门来,我多管闲事做什么?”
景深阳立刻又反应过来:“那这件事,受害者除了我,还有谁?”
“那天晚上送酒的服务生。”林沫沫回道,语气冷漠,“我建议你去处理一下这件事。虽然是因为这群人渣设计利用了他,让他背了黑锅,但出事之后,开除他让他没了工作,生活雪上加霜的,却是酒店。”
而酒店,是景家的。
景深阳咽了咽口水,脑子里一片迷糊,却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我该怎么做?给一笔钱吗?还是给他重新找个工作?”
“告诉景安城,这些事情上面,他更有经验。我只知道,你们必须要让他赶在母亲的病情恶化之前,得到手术的机会,不然,在他母亲死后,他就会与恶鬼进行交易,你的那七个狐朋狗友,会死三个,最弱的。而这些,你不可能完全避开,毫不沾染任何因果。”
景深阳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三个最弱的,意味着家世最差,话语权也最少,在这件事情当中,顶多充当了旁观者的角色,他们就算死了,事情也并不会得到解决。相反,一旦有心人从中操作,将这件事与景深阳甚至景家牵扯起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