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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闻言厨子有先后（第1页）

时下已经是九月末，很是有种秋高气爽的味道，慕文裳看着眼前的很是显得寒酸的一个木屋，有些好奇那个小兔子的真实身份了，或者说那个少年经历了什么，让一个在王爷面前可以面不改色的少年却住在这种地方，通常这种人只倾向于两种情况，第一种就是真的是没有money，而另一种则就是那些个古人吃饱了撑着了的大隐隐于世，看着那个小兔子的见识，慕文裳要是信了第一种才是有鬼。

“李九家是在此吗？”慕文裳看着那个已经有了锈迹，看起来已经很是有些沉淀的门环，向里面喊道，空灵的声音让四周的人家都伸出头来看看是哪家的女子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不重门风……只是当看到慕文裳身边的人的时候，却又齐齐的住了嘴，让慕文裳忍不住撇嘴，看来古人也是以貌取人之辈，似乎已经是忘记了自己第一次看到慕文锦呆愣花痴的样子……

只不过幸好此处甚为偏僻，似乎没有人认识慕家的这两个如今风头正劲的两个人，否则慕文锦真的想找一个面具掩面了……

而慕文裳则是乐呵呵的看着一脸惊悚表情的某只兔子，其实在一品居发现这个少年的不寻常之后，慕文裳便在少年的衣服上做了一点小手脚，千山知识驳杂，而慕文裳则是最精于药理，自是可医人可害人，那制一点可以追踪的药粉应该不过分吧，所以当慕文裳看见那个叫做李九的少年一副见到鬼的表情，非但没有内疚之情，反而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看来小九还是很想我的啊！”看准少年想关门，慕文裳眼疾手快的挤进门缝，而慕文锦以扇遮面，一副不认识某人的样子。

“你来这里干什么？”李九一副炸了毛的小公鸡的样子让慕文裳失笑，凤眼弯弯的看着少年，看着少年的脸一点点变红，就更加乐不可支，毫无同情心，让那个名为李九的少年不禁有些羞恼。

“来请李少爷出山啊。”慕文裳开门见山的说到，娇小的身体趁着李九没注意便挤进了屋内，仿佛没有看到李九瞬间黑下来的脸色般，却在进到屋中的瞬间有些后悔了。

屋内的摆设很少，甚至可以说成是没什么摆设，应该是有两个小房间，说是房间，外面的这间唯一算是一件摆设的却只有一张床，除此之外，屋内甚至没有一张桌子，整个屋子寒酸的简直已经无法再用寒酸这个词，慕文裳歪着头，甚至想这个屋子中最值钱的似乎还得是少年的那件长衫？看着李九倔强的神态，慕文裳知道自己恐怕是伤到这个少年的骄傲了。

闻着空气中经久不散的药味，显然是有人经年与药打交道。慕文裳皱眉，这大隐隐的是否有些过了？凤眼看向李九，指着外屋内唯一的一张床问道：“这就是你让我吃闭门羹的理由？很是没有待客之道啊！”笑吟吟的娇颜和不带一丝鄙夷之气的灵动眼眸让李九微愣，这个已经不能再称之为屋子的陋室的确让这个骄傲的少年难过，但是最难过的却不是为了她自己。

“你真的要拒绝我？还是在最亲的人需要救治的情况下？”看着李九看向她瞬间睁大的眼睛，慕文裳不禁感叹，好一双玲珑剔透的眼啊！

“只是不知道屋内之人还能陪你多久？”慕文裳毫无同情心的继续下料，浅笑却冷漠的样子让身旁的慕文锦都微微皱眉。

李九的脸色惨白，却依旧倔强的抿唇不语，在气氛逐渐僵持的时候，屋内却突然传出虽微弱却依旧透出几分风骨的声音。

“这位小姐又何苦为难一个孩子？若是想要见我一个垂死之人，只管进来便是。”

“晚辈慕文裳，你家的小九教育的着实太好，如此威逼利诱晚辈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先生不要见怪。”慕文裳看着李九听到中年男人的话后瞬间变得悲伤的眼睛，心中带着一分敬意走进这个房子的里屋，看着眼前的这个面容枯槁，却仍然透着一股平和之气的男人，略带歉意的说到。

其实里屋的摆设是要比外屋强上很多的，至少床上的被子是上好的棉花，一张简单的桌子上甚至还有一套粗陋的青瓷茶具，整个的摆设优雅大方简洁，虽然与屋子里的东西少有关，但还是看得出屋子的主人虽然贫瘠，却是个懂得品味的人。而且少年李九应该也是个很孝顺的孩子。

男子看着慕文裳的眼睛有些惊异，旋即笑道：“现而今京中一直盛传慕家小小姐要出嫁于清平王，不知羡煞了多少大家闺秀，李某一将死之人却能一窥慕家两位人中龙凤，倒是侥幸了。”男人气息微弱，却嘴角微翘，语气从容。

“先生好眼力。”被揭穿身份的慕文裳也不恼，毕竟认识慕文锦的人不少，此处虽偏僻却也不一定就缺了识人之人，再稍一推敲，自己这个慕家小小姐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只是李屏风的陋室庙小，恐是招待不起慕家小姐这尊真佛。”语气依旧淡淡的，却是拒绝的意味明显，让慕文裳凤眼眸色加深。

“即使是先生已病入膏肓？”看着身旁的李九愈加发白的脸色，慕文裳嘴角翘起却是继续冷漠道，“原来先生的气度也不过如此。”

李凭风有些费力的抬手压下就要跳脚的少年，微笑道：“李凭风本就不是什么名人名士，乡野垂死之人又何来气度？何须气度？”

“所以姑娘也不要在李某人这里浪费时间了，小九的去留我也不会一直强行约束，只是在我死之前却绝不会让这个孩子入世的，我死之后他便自由，左右已经不会等的太久，姑娘何不过些日子再来找他？”

“即以得罪了一品居，先生还指望李九脱离俗世之外？恐怕李九刚回到此处，清平王就将你们的上下三代都查得清清楚楚了，之所以被我抢了个先机，恐怕是那只狐狸不知道查处了什么让他犹豫的事，现在正在权衡利弊呢？而能让黎阳最尊贵的王爷都权衡利弊的事，恐怕也就是先生不肯让李九入世的原因吧。”

慕文裳凤眼光晕流转，明明语气清冷的很，可狡黠的眼睛却让人无端的想起某支狐狸，让慕文锦眉心皱起。

慕文裳看着李凭风，看着李凭风的眼睛，一字字的说道：“若是慕文裳可以解决此事呢？那先生可否同意出山？”看着李凭风骤然凌厉的眼睛，慕文裳嘴角的笑意不变，只是眼睛却直直的看着这个中年男人，没有一丝退让或是怯懦。

“哈哈，慕国公有子有女如此，当是人生中一大幸事！”半响之后，李凭风忽然朗笑道，虽是无力，却仍是潇洒至极，想来年轻时分也定是一个风流潇洒的天之骄子，多少千金闺秀的梦中良婿。

“姑娘的好意李某心领，只是有些事不姑娘想抹便能抹去的，李某曾经做下的错事，现而今连累后辈，李凭风着实惭愧，只是事已至此，李凭风无法，只能再委屈小九一段时日，等李某的事了了，小九自然也就不必再担心什么了。”

慕文裳看着这个固执的男人，眼神灵动间看着少年李九看向男人的已经要哭出来的表情，不自觉地有些心软，其实在看到李凭风的一瞬间，慕文裳就改主意了，李九这个小家伙要拉过来不假，可是再看看李凭风，这个世上有很多人连碰上都是运气，更遑论有些人可是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所以一个李凭风至少要抵得上三个李九，倒不是说李九就不出色，只不过李九终究还是太青涩，沉淀这种东西不是天分高就能得到的，所以李凭风这尊大佛慕文裳是说什么也不可放过啊！

“好，那我们姑且不论出山之事，倒是先生的身体让人着实堪忧啊，裳儿略通医理，这屋中的经年沉积的药香似乎是专治某种隐疾，不知裳儿说的可对？”凤眼平静，深处却闪烁着让人看不懂的光。

而一直从容淡定的李凭风在慕文裳说完这句之后却是难得的尴尬起来，甚至满是病容的脸上疑似有两团红晕飞过，让身旁的李九瞪大了眼睛。

“将死之人，已不求其他，只希望姑娘日后可以照拂一下小九，李某便感激不尽。”

“师父……”红晕只是昙花一现，李凭风接着便说起了让慕文裳头疼的话题，颇有几分托孤的味道，让李九的眼睛几乎是瞬间便红了。

“我也可只是一个小孩子，让一个孩子照顾孩子，先生如此不负责任不觉得有些脸红吗？”慕文裳瞬间的装小让所有的人无语，慕文锦更是嘴角翘起，只是碍于某人一贯的淫威之下不敢笑出声来而已。而李九则是明显嘴角一抽，李凭风眼神古怪。

“况且若是我可以治好你呢？所以恐怕先生并不是无药可医，而是生无可恋，自己不想活了吧？”装作没有看做到李九霎时间欣喜若狂的表情，慕文裳语气尖锐，有些时候重病需用猛药，何况乎李凭风这种已经病入膏肓的人？不然即使慕文裳即使救活了他，也是看着健康，很快就会继续被那种哀大莫过于心死的状态折腾的去找包公喝茶。

慕文裳现在并不指望能治好李凭风的心病，毕竟心病还需心药医，慕文裳即使是知道他的药在哪也是无能为力，但是至少的慕文裳看着李凭风清瘦的脸，希望能让他想的开一些吧。

（要去邻居家发文，所以更新会有些不固定，小屋在争取存章然后去定时发布，最近抱歉说的有点多，小屋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只是形式所逼，小屋只能尽力啦，现在疯狂补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