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担心这个!宋訾仔细打量镜子里的两个人,忽然用惊奇的语气道:“阿言,你快看。”
司马彦有气无力道:“看什么?”
他一点都不喜欢照镜子,也不喜欢过生辰,仿佛看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肌肤松弛,额头上爬满了皱纹,张开嘴掉光门牙。
宋訾道:“你有没有发现,阿言你看起来和我似乎有几分相似,可是咱们两个以前长得一点都不一样。”
他特地抿着唇,学了司马彦的神色,后者看着镜子,神情渐渐缓和:“真的!”
宋訾笑了:“阿言,这就是夫妻相,有民间一种说法,说是恩爱的夫妻,待在一起,两个人会变得越来越相似。”他话锋一转,“你看,咱们两个人越变越像,我现在才二十出头,阿言也就二十出头,阿言若是变老了,我也跟着老了,真到太子长大了,咱们两个搞不好越来越像,别人一看,就知道咱们两个是夫妻。”
说曹操,曹操到。宋訾刚刚提到太子,守在外头的宫人就传音入内:“太子殿下到。”
宋訾吩咐道:“让他进来。”活泼健康的小太子,能让阿言也变得年轻起来。
他话音刚落,司马臻就和扑蝶的小猫一样扑进来了,他飞快的跑过来,快靠近双亲的时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在原地站定。小包子抿了抿唇,脆生生地祝贺道:“祝父皇生辰快乐。”
宋訾看着这张包子脸,伸手捏了捏小太子的脸蛋:“不是说私下里叫阿爹就好。”
司马臻偷偷的瞥了司马彦一眼,立马改口说:“阿爹生辰快乐!”
司马彦心不甘情不愿的又老了一岁,当初在抓周宴上震惊四座的小别致,却从一个吐字含糊不清的小娃娃,变成了活蹦乱跳的三岁小娃。
宋訾笑吟吟道:“今儿个是你阿爹生辰,你阿爹平日这么疼你,你有没有给你爹准备什么生辰礼物。”
司马臻鼓着小胸脯:“我给阿爹背功课!背古诗。”
司马彦看宋訾,眼睛分明在说:“看你儿子,小气的很。”明明是东宫之主,这么富有的太子,也不知道和谁学的,连个礼物都不知道给他这个当爹的送,竟然靠背诗文搪塞,只进不出的貔貅一只。
宋訾好笑道:“太子就只送这个吗?”
司马臻虽然年纪小,但是讲话已经有了逻辑,小小年纪,说话一套一套的:“我的东西,都是阿爹阿父给的,不能拿阿爹阿父的东西送回去,这才是不诚心。但古诗文是我努力背的,我给阿爹表演,是我珍贵的心意。”
司马彦摇摇头:“不要,我不要听这些。”
宋訾帮腔说:“对啊,送礼得收礼的人高兴,不能送你喜欢的。要是太子过生辰,什么都不给,我和你阿爹只让太傅给你多布置功课作为礼物,你高兴不高兴。”
那怎么能算是礼物,那明明是折磨!小包子脸鼓了起来,胖嘟嘟的手指绞着上衣的衣拜,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
宋訾忍俊不禁,想到什么,转移了话题:“说起来,咱们许久没出城了,今日是陛下生辰,不如出城过如何。”
他含笑看着司马彦:“太子不能只飘在云端上,也得脚踏实地的踩在地上,看看人间的百姓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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