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先机,她此时再哭就没了意思,指不定还会惹皇帝心烦。
淳贵妃享盛宠多年,自是有她的独特之处。
“臣妾愿待公主和亲后,自请去寒山寺守斋三年,请皇上成全。”
她跪在地上,磕头,迟迟没有起身。
皇上听了此言,心头的火消了些许,亲自弯腰将她扶了起来。
淳贵妃重新坐在了皇上的身旁,她一抬手,侍女便取来了凤印。
“臣妾自知无德,没本事执掌后宫,辜负了皇上的期望,还请皇上将凤印收回去。”
她半是自责半是委屈。
没有管好后宫,的确是她失责,可她并非是皇后,只是代为执掌,有疏忽的地方也实属正常。
若真要深究起来,皇帝也有错。
他看着淳贵妃递过来的凤印,落在膝盖上的手摩擦了几下,却是不怎么愿意收回。
偌大的后宫,也就淳贵妃可以执掌,况且这十年,她并非是皇后,却代为执掌辛劳了多年。
没有苦劳,也有功劳,怎能因一件事情,就怪罪于她。
况且,她若真去寺庙三年,那他往后夜里可怎么睡得着。
皇帝一时间犯了难。
他厌恶地瞪了眼此时正掩面低声哭泣的虞晚舟。
总是她多事,才叫他这个做父皇的如此为难!
“皇上,臣女觉得当务之急,并不是追究是谁之过,而是要想办法挽回公主名声才是。”
苏禾霓俯身行礼,瞥了眼身侧的虞晚舟,这才抬起头又道,“白玉部落的首领明日就会入城,若是被他听见这些风言风语,恐怕南蜀有难。”
“郡主倒是提醒了寡人。”
皇帝面上一松,抬手推开了面前的凤印,没有收下。
“不知郡主可有什么良策能帮助晚舟?”淳贵妃顺着台阶边下了,她将凤印递给了身旁的侍女,也不再提自罚一事。
苏禾霓一贯喜欢用男扇,她随手打开扇子,摇了几下,在屋内踱步。
半响过后,她啪的一下合上了扇子。
“我惯来爱穿男装,不如就由我穿着男装,同公主一道出宫游行,再被人认出我是郡主,如此一来,公主与策护卫的传言自是破了。”
淳贵妃一听,当即笑着道,“不亏是禾霓郡主,如此良计,也只有你能想得出来。”
皇帝亦是点头,很是赞同。
策宸凨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跪在那里,在听到苏禾霓的提议时,剑眉微不可察的蹙起。
百姓并非能随意糊弄过去。
只怕是越掩盖越糟糕。
他沉着眉眼,方要出声,就听到跪在自己身旁的公主,哽咽着未消的哭意,缓缓地开了口。
“可是。。。。。。策护卫身高九尺,比寻常男子都高,更何况是郡主。”
其余三人皆是一愣。
倒是策宸凨闻言,薄唇若有似无的微微勾起。
他们都忘记了,那谣言所传,是公主与一名身高九尺的侍卫关系密切,而放眼望去,莫说是皇宫,便是整个南蜀,都鲜有男子能与策宸凨一样高。
“那你可还有更好的良策?”
皇帝心头烦闷,可此事却又不能不管,是以对虞晚舟说话时,冷漠的语调里透着几分的不耐与厌恶。
“儿臣没有郡主聪慧,想不出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