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用这样金贵的药,是要塞钱财给御医的。
这王御医虽是个不错的御医,但也并非是两袖清风。
那策宸凨拿什么东西给她换来的药?
正当虞晚舟百思不得其解,王御医从袖中拿出了一块玉佩,恭敬地递到了她的面前。
“公主,此物出自策家,臣收下后夜不能寐,还请公主还给策护卫。”
虞晚舟认得,这是策宸凨贴身之物。
当年他被押入宫搜身时,竟是将这玉佩保全了下来。
王御医犹豫再三,念在前虞皇后的那份恩情的份上,低声提醒着她。
“不论公主与策护卫有多少私交,但为了公主好,您还是同他保持距离,免得皇上龙颜大怒。”
这玉佩不止是一枚玉佩,是策家唯一留给策宸凨的那点念想。
他能用这物件来换取公主的药,只是为了公主少点疼痛,可见两人关系匪浅。
虞晚舟微微颔首,将那镯子又递了过去,这一次,王御医倒是没有推脱,说了一些好话后便收了下来。
王御医倒是提醒了她。
她同策宸凨走得太近,不论是对她,还是对策宸凨,都不是什么好事。
尤其是今日她能摆脱祭拜母后的嫌隙,全靠策宸凨谏言。
她把这枚玉佩小心翼翼地藏在帕子里后,又藏于怀中,本想着去找他还玉佩,却不想在宫道里碰上了苏禾霓。
好些日子不见,她面上风光不再,见到了虞晚舟,终于毕恭毕敬地俯身行礼,道一句,“见过公主。”
而非是张口闭口直呼其名。
玉锦倒是欢喜,可虞晚舟却是心里暗叫不好。
苏禾霓这般低声下气的模样,分明是对她心生芥蒂了。
“你怎么与我如此生分?”她拉着苏禾霓,走到了荷花池边,屏退了一众宫人。
苏禾霓抬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虽是打不起精神,可虞晚舟还是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不甘心。
朝她这个草包公主低头,的确是难为了这位心高气傲的郡主。
“我爹说,你我虽是姐妹,可始终身份悬殊,礼教规矩半分都少不得。”
镇南王把皇帝针对他的那桩桩事情,都归咎在了他这个太过嚣张的女儿身上。
苏禾霓不甘愿地捏紧了帕子,这虞晚舟处处都不如自己,与这个草包公主相比,她才担得起嫡亲公主的身份。
可惜,当年他爹只差一点,皇位就是她家的了。
虞晚舟故作面上松了口气,拉着她道,“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帮不了你,你生我气了。”
苏禾霓听着虞晚舟的话,想起她不过是修书一封,险些惹祸上身,心里更是瞧不上这位毫无用处的公主。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苏禾霓淡淡笑着,许是心中不快,面上流露出了敷衍的神色。
虞晚舟看得出,但她只当没有瞧出来。
“禾霓郡主,原来你在这里。”
日光下,一位身穿轻甲的少将缓缓走了过来。
这人瞧上去同策宸凨差不多的年龄,只是他模样斯文,即便是一身铠甲,身上也没有戾气,笑容亲和,与策宸凨那冷冰冰的硬石头全然不同。
“微臣尉迟浩,见过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