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答应跟我看电影?为什么要管我有没有被鱼刺卡到?为什么喝醉了要来找我?”
景召稍作沉默后,轻描淡写地说:“你是陆女士很珍贵的租客。”
商领领定定地看着他:“借口。”
他没有接话。
她从座位上站起来,目光开始变得凌厉,不像平时那么温顺:“你是不是喜欢上别的女人了?”
景召要是敢说有。
商领领就敢整死那个女人。
“没有。”
他起身,后背挺直,一副铮铮硬骨,笔直又无情:“我没有成家的打算,也不会跟任何人交往,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这才是景召。
谦谦君子,狠起来比谁都狠。
商领领松开一直攥着的手,那头被她困了七年、蛰伏在乖巧皮囊之下的怪兽开始挣扎。
“你转过去,我不想看到你。”
景召真的转过身去,背对她。
商领领把眼泪逼回去,红着一双眼,很倔强:“浪不浪费时间,得我说了算。”
她转身先走了。
不是喜欢乖巧的小太阳吗?她都乖了七年,为什么还是不行?
或许,她就不应该太乖。
电影的最后,主角沉睡在了长湘湖底下,后来湖水干了,留一抔黄土、一具白骨。
“先生。”
清扫的阿姨见散场的影厅里还坐着个人,过去提醒:“先生。”
那位先生还坐着不动,像一尊没有灵魂雕像。
“电影已经结束了。”
先生起身,说了声抱歉,然后离开。
他坐过的那个位子下面,有小小的一滩血。
是伤口裂开了。
景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裂开的,不怎么疼。
他的伞呢?
他不记得了,不记得是在哪个时间点遗落在了哪个地方,是和她吃饭的时候?是路上去给她买烤红薯的时候?还是在电影院大厅里买爆米花的时候?
十一点左右,旅游局的小张接到了景召的电话。
“景老师。”
景老师应该是在外面,风很大的地方,手机听筒里有风呼啸的声音。
“能否请你帮个忙?”
半小时后,小张赶去酒店,刚好碰到退房出来的商领领,就“顺带”送她去了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