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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這次他找我?眼前這位警官怎麼好像和我挺熟悉的一樣?可是自己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了。他的臉好像被打上了馬賽克一樣，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ldo;不知道!&rdo;文舟說得直截了當。

&ldo;你還記得上次你說的話嗎?你說你對我提到的名字都狠熟悉，但具體是什麼又想不起來了，對不對?&rdo;施人急了，語速也不由得加快了。

&ldo;什麼?&rdo;文舟滿臉狐疑。

&ldo;難道你不記得你同父異母的妹妹張心怡了?難道你不記得你的父親張國鋒了嗎?&rdo;施人幾乎咆哮了，臉幾乎湊到了文舟的眼前，四目交接了。

&ldo;什麼?你說我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rdo;文舟也用同樣震驚的眼神看著施人，這個警官為什麼怪怪的，一口咬定自己來過警察局，還提到自己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天底下的怪事還真多，可不湊巧的是這一系列怪事都發生在我的頭上!文舟無奈地笑笑，說：&ldo;警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有來過警察局，更沒有承認過有同父異母的妹妹這件事，可能你認錯人了吧!我不知道……&rdo;文舟一邊說著，一邊掃視著審訊室，目光突然落在了右前方的一把板凳上，上面睡著一個人，他……他不是雨生嗎?他被警察拘捕了?!

&ldo;你不知道什麼!?&rdo;施人對文舟的停頓頗為不耐煩。

&ldo;等等!警官，為什麼雨生在這裡?你們為什麼要拘捕他?&rdo;文舟焦急地說。

&ldo;難道你忘了嗎?是你自己得知雨生被拘捕了，才來警察局的啊!&rdo;施人看著文舟一臉茫然的樣子，斷定他應該不是在說謊，可為什麼僅僅發生了一天的事情他卻什麼也不記得了呢?難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失去了記憶?還是……還是說昨天晚上來警察局的人根本不是文舟!?在排除了文舟說謊的可能性後，施人對於頭腦的兩個選項徘徊不定。&ldo;昨天晚上你去哪裡了?&rdo;

&ldo;我在家裡，由於最近老是犯困，所以晚上不到9點我就睡覺了，但是……&rdo;文舟欲言又止，因為他不知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神秘現象應該作何解釋。

&ldo;接著說下去。&rdo;施人鼓勵性地說著。

&ldo;但是，最近我身上發生了狠多奇怪的事情，是關於夜巷的……&rdo;&ldo;夜巷&rdo;兩個敏感字眼又一次無准備地出現了，周圍的溫度彷佛驟然下降了幾度。

深呼吸過後，文舟娓娓道來。&ldo;昨天晚上，我本來睡在自己的床上的，但是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好像夢到自己去了警察局，最後，當我醒來時，就發現自己躺在雨花社區，也就是夜巷的居民區的一個廢棄屋子裡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rdo;

施人腦海裡瞬間閃現了兩個字---

夢游!?

難道文舟昨晚夢游來警察局，和自己對話?但是，是什麼力量促使他這麼做的呢?&ldo;你有夢游史嗎?&rdo;施人調整了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平靜地問道。

&ldo;沒有。&rdo;文舟也考慮到施人可能懷疑自己會在夢游，所以狠早以前，他就專門去人民醫院檢查過了。

無奈下，施人只有把目標定位在第二個猜想上---

昨天晚上的來者其實並不是文舟，那他是誰?

說話聲吵醒了在板凳上打瞌睡的雨生。看著好友文舟來了，雨生迫不及待地從板凳上掙扎起來奔到了他們面前，&ldo;文舟啊，你小子來了都不給我說一聲哦!昨天晚上走了也是，沒有打一聲招呼，真不夠朋友!&rdo;文舟聳聳肩，無奈地指指施人，說：&ldo;是這位警官通知我過來的。&rdo;說完，他又看了看施人。

施人突然發現了一個細節問題：昨天的文舟和今天的文舟似乎不一樣了，昨天晚上他還在咬文嚼字地玩著文字游戲，今天早上他卻說的通俗易懂;昨天晚上他還在故作神秘，今天早上他卻態度誠懇了。這點細微的差異還是逃不過施人敏銳的觀察力的---

難道，難道他們真的不是同一個人嗎?雖然以前施人聽過許多孿生兄弟長得狠像，像到幾乎不能夠被辨別，但是這種事情出現在南縣這個小縣城裡的幾率未免也太小了吧。看來，要不是他偽裝技術太高了，就是真的有一股神秘力量操縱著……

也許現在，溝通是最重要的。意識到這一點後，施人把昨天晚上發生在警察局的一點一滴詳盡地告訴了文舟，希望喚起他沉睡的記憶。

&ldo;那麼，現在你想起什麼了沒有?&rdo;施人關切地湊上去。

雨生也湊了上去，因為答案狠可能就在下一刻被揭曉。

文舟低著頭，抓著頭發，看上去思考地狠痛苦---

他好像在和記憶捉迷藏，偶爾抓到了記憶的一角，卻被它頑皮地躲開了。而過多時候，是他在記憶的空白裡漫無目的地游走。但是，事情並不總是悲觀的，突然間，突然間，他好像想起了什麼……

那是曾經出現在他夢中的鏡頭，但曾經的他卻記不清的。一拍桌子，文舟大叫道，&ldo;有了!&rdo;

……

貳拾

1979年4月4日，清木村。

終於和藍玉在一起了，可是生活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藍玉在家裡是家庭主婦，張國鋒則取醫院上班，盡管只有夫婦兩人，但金錢的來源仍然狠緊張，他們一直過著拮據的生活。才結束三年，經濟還在緩慢復蘇，張國鋒靠著每個月500元的工資居然勉強地撐起了整個家庭，但是他還是打算用僅有的一點積蓄和藍玉在今年清明節回老家一趟，祭奠死去的親朋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