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你真的疯了!&rdo;施人掏出了别在腰间的手枪,发出了最後的通牒,&ldo;放下人质,否则我开枪了!&rdo;
&ldo;哈哈……我生怎样,死又怎样?你们饭桶警察还不是一样,这个腐败的社会还不是一样……&rdo;
&ldo;你先看看你自己吧!你对得起烧死在熊熊大火中的清木村居民吗?你对得起曾经深爱过的蓝玉吗?你对得起那些无辜死在你手下的人吗?你病入膏肓了……&rdo;施人还在循循善诱地劝道着,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ldo;无辜的人?&rdo;张国锋冷笑道,&ldo;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麽!我只想说不是我!人不是我杀的!今天我张国锋栽在你们手上算我倒霉,不过夜巷一天不毁灭,南县就没有一天安宁!&rdo;
这句话像诅咒一般烙刻在施人心中。&ldo;不是我,人不是我杀的!这句话是什麽意思?&rdo;
&ldo;快放了人质,你还有赎罪的机会!&rdo;施人又厉声重复了一次。
心怡在张国锋的手下快要窒息了,她动了动嘴唇,虚弱地说:&ldo;爸……你就听他们的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rdo;
&ldo;爸!?&rdo;这个字封印在张国锋心底已经多少年了,甚至当它被重新唤醒时张国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ldo;爸……&rdo;心怡又轻轻唤了一声,好像在驱逐张国锋的心魔。
&ldo;不要叫我爸!&rdo;虽然嘴上这麽说,张国锋的手不自觉地放松了。
一个箭步,施人便轻而易举地从张国锋的手中夺下了心怡。叶天华也跑了过来,用手铐铐住了还在发呆的张国锋。
&ldo;哈哈……你们以为这破玩意能够困得了我吗?你们会後悔的,会後悔的……&rdo;
张国锋被叶天华推着出了房间的门,可是他的声音还一直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好像有点哀怨,有点委屈……
心怡终於平安无事地回来了,雨生心疼地看着心怡脸上的红手掌印和双肩的捏痕,一把就把心怡拥入了怀里。
站在一旁的文舟狠尴尬,看着这对亲昵的情侣,心中满是愧疚:如果不是因为他,就不会有那麽多人死於非命;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的妹妹就不会受伤了……
施人也微笑地看着这对幸福的情侣,&ldo;悬案终於破解了,事情终於告一段落了……&rdo;想到这里,施人也松了一口气,走出了房门,把甜蜜的时光留给了这对热恋中的年轻人……
……
中午了,夜巷总算有了一点生机,一只喜鹊居然选择在这里建巢筑窝,一窝小喜鹊还在嗷嗷待哺。
原来,夜巷也有春天……
後序
三个月过去了,夜又降临在夜巷里。
夜巷的夜狠静狠静,静的难以置信,静的让人觉得今天晚上不发生点什麽都说不过去。盛夏的蝉不知道躲到哪里乘凉去了,醉汉们也不知道去哪里逍遥去了,只有一轮孤单的明月高高挂在深蓝色的夜空,发着淡淡的光,却无缘照进夜巷。那一盏孤零零的路灯仍然罢工中,所以今晚的夜巷又是一片黑暗。偶尔误入的人只有打手电或者硬着头皮摸索着墙壁前进。
比如说眼下的这个人,瘦瘦小小的身躯包裹在一件狠不合身的黑色大风衣中,黑色成为了他天然的保护色。他蜷缩在夜巷深处,好像伺机等待着猎物。没错,他像猫捉老鼠一样,等待着老鼠上钩。
此时,&ldo;老鼠&rdo;也来了,他却是穿着一件白色睡衣,在黑暗中分外刺眼。不过,更刺眼的是他手中的那把菜刀,明晃晃地发着微光,与黑暗作着殊死搏斗,但黑暗还是压倒性地占了上风。
&ldo;他终於来了……&rdo;躲在黑暗深处的人心念一动,他不禁又裹了裹黑色的风衣,心中升起一片寒意。
慢慢地,手持菜刀的人行动迟缓地走了过来,像僵屍一般,不过可以得知的一点是,他并没有发现躲在黑暗中的窥视者,他只是前进着,前进着,好像任何力量都阻挡不住。
但阻挡的力量终於出现了,不知道是哪家醉汉喝得酩酊大醉,摇摇晃晃地拐进了夜巷。
手持菜刀的人嘴边浮起了一抹浅浅的微笑,冷酷,诡秘。
他继续前进着,向着醉汉的方向前进。
没有杀戮的惨叫,没有惊心的嘶吼,只有喷血的视觉冲击。血,鲜红的血,刺激着持刀者的每一个细胞,他疯狂地向醉汉砍去,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只有机械的动作。
血染红了他白色的睡衣,血染红了雪亮的刀子,银光闪过的刹那,他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雨生!?
心怡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就这麽目睹着自己心爱的男友杀人的全过程,悲剧又将上演……?
本以为借着phia这个马甲qq可以查出事情的真相,没想到真相正是她不想看到的结果。
当下,心怡便晕了过去……
……
1个月後,瀞安精神病院。
周传声院长又接了一宗人格分裂的病例,姓名一栏赫然写着&ldo;张心怡&rdo;三个字。周传声仰望着天空,长叹了一声:&ldo;作孽啊作孽……&rdo;
一只喜鹊划过了枝头,飞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