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巨人树的核心是小灵脉?一处小灵脉遍地难寻,这个金州镇的阵法的核心是小灵脉,就意味着此地阵法,核心是取之不竭的灵气,再多的修士也难以撼动它分毫。
这点让宿聿有点意外,那么稀奇的东西,被人用来做阵法?
“这应该算不上完整的小灵脉,更像是有人将小灵脉压筑成现在石头模样,还搬至金州镇,所以一开始我才没认出来。”墨兽尾巴在巨石上敲了敲,谁能想到那么大的灵脉碎片,竟然被做成一块还没镇山碑大的石头,“而且它已经被巨人树影响了,你看这——阴邪之气!”
宿聿听着墨兽的叨叨念,跟着望了过去,灵脉上充斥他原先所见的澎湃灵气,却有斑驳黑点,浸润着源源不断的阴气。
被污染的小灵脉对万恶渊来说,反而成了大补之物。
这巨石的气的储备,远比南坞山更足,正不断没入镇山碑,渐渐产生出精纯之气……怪不得他体内的阴气没匮乏,用了那么多……这么多阴气,有了万恶渊确实不一样。
这东西依附他,说什么也会先护他,还有丹田里的图腾。
一个拽着不让他死,一个死命护着他。
想死确实死不成。
“诶,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宿聿你是不是又走神了!”墨
是那个令他灵眼刺痛的小人团,此时背上的小剑通明澈亮,反倒是小人团像是两种不同的‘气’左右着……可以说此人的体内,现在是一团糟。
顾七体内气息紊乱,持剑的手却格外的沉稳。
他冷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目光下移落在对方裸露的手臂上,位于阵眼中心的冲击,此人身上的衣着近乎破败,手臂却没有一丁点伤口,完好无缺,就连最开始在金州镇外见到磕伤的淤青也消失得一干二净,毫发无伤。
一张脸孔无辜自然,而顾七知道,这不是他的脸。
在南坞山雾潭边,他看过一张沾满血污的脸,那张脸应该更为张扬。
少年的眼底无惊无澜,顾七知道,这个人在看他。
“你破阵所用手印,驭使的活尸,皆在南坞山里出现过。”顾七的剑不动分毫,接着问道:“我未见过你的手段,你是何来历?”
宿聿没应他,反是肆无忌惮地看着此人体内混乱的气……比起此人的威胁,宿聿更感兴趣的是他体内的状况,灵舟上被对方反制的记忆犹新,可现在那深厚的灵力却在此人的体内荡然无存。
宿聿垂眼扫了眼肩上散着隐约剑气的剑。
气息紊乱,灵力不足……这剑修已然自顾不暇。
对方的沉默,让顾七心里多了几分慎重,搭在对方肩上的剑近了几分,也同时看着对方的眼睛。
在没动手之前,他是见着这人怎么摸索走路,对周围环境的反应尤其迟钝。
可以肯定的是,这人眼睛是无法视物的……但为什么他总有种被对方看透的诡异感。
若现在体内还有灵力,顾七必然先将此邪修降服,可他在开剑阵保护住那些修士之际,体内的灵力耗尽,更在妖血冲击下几乎散功……若想要对付此人,必然得先——
这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中间夹杂着几声兽嚎。
顾七浑身紧绷,什么声音?齐家的御兽师?
察觉到此人闻声的片刻变化,那些剑气随着脚步声的靠近,像是警惕起来。
宿聿微微偏头,视野中似乎出现了几道成形的气,来自远处逐渐逼近,巨人树坍塌,金州镇外有宿齐两家的灵舟,此时寻来的修士……是外面的修士。
识海里是墨兽的提醒声:“宿聿,人多不好跑。”
巨人树的核心都被他们搬干净了,此时不跑,后面高阶修士来了,就更难跑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的脚步越来越近。
剑修架在宿聿脖颈上的剑还未撤去,像是在拖延时间等其他修士抵达。
而这时候,久久未动的少年却忽然动了,不是后退,而是往前靠近。
骤然的拉近,顾七不得不侧开剑,可就在这剑侧开的瞬间。
少年的手落在他的腰间,似乎是借着这股力,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人近乎逼近到他的身前,顾七侧目,就看到对方被惊雷剑不小心擦伤的脖颈迅速愈合,眨眼间消失干净,只是丝毫的血味让他浑身的感官骤凛,有种来自身体之内强烈的进食感涌了上来。
正当他错愕之际,一个面罩重重地按在顾七的脸上。
面罩的禁制阻截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味,让顾七短暂地找回了意识。
隔着面罩,顾七能察觉到对方的气息就近在耳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