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音乐响起,灯光稍稍暗了些,林姬月松了口气。
宴会主人夫妇先跳了第一支舞,然后其他人纷纷步入舞池。庄天耀拉起林姬月,也步入舞池,可是她如何能集中精神和他共舞?
庄天耀低头问她:“月月,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心神不宁的?”
林姬月迅速收敛心神:“没有,很久不跳了,步伐生疏,踩疼你了吗?”
庄天耀温柔地笑笑:“踩到我不要紧,等下如果其他人邀请你,可别踩了人家。”
林姬月不好意思地笑笑,往庄天耀怀里偎了偎。
“你怕我失礼于人啊?”林姬月努力维持着平时的俏皮,惟恐庄天耀看出什么异常。
庄天耀突然说:“我也没有想到大哥会突然来参加这次宴会。”
林姬月故作镇定:“是吗?”
庄天耀目光灼灼的盯住她:“月月,你可不许再喜欢上他,我大哥已经有静了!”
林姬月撅起嘴唇,拍了他一下:“胡说什么呢?”
庄天耀大呼冤枉:“月月,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我看你情绪不高,想逗你开心嘛!”
“讨厌!”
“不过你跟大哥迟早也是要见面的,提前理清关系也好!”
林姬月斜睨了他一眼,半真不假地问:“你就这么没自信?担心我还会喜欢他?”
庄天耀立刻说:“我不是没自信,而是不放心他。”
“什么意思?”
“他跟静的婚姻一直都有问题。”
林姬月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下去。
庄天耀搂着她旋转的时候,她朝庄励成的方向看去,而他也正注视着她,她一惊,立刻移开了视线。
四年在国外独立的生活已经让林姬月非常的淡定,可是此刻她却觉得内心翻江倒海,所有回忆一幕幕在她眼前闪过。
一曲既终,庄天耀携她回到位置上,林姬月低头听庄天耀说着,不时地应他两声,怕庄天耀看出什么来。
“我可否请小月跳一曲?”庄励成站在庄天耀和林姬月面前。
林姬月心知今天遇到庄励成,必然不会只是一个问候而已。庄天耀就算不舍得,也总不好意思在宴会上直接拒绝,而正好有一位夫人过来邀请他共舞。
林姬月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庄励成。
“月月,你好吗?”良久,庄励成终于开口。
林姬月抬起头,庄励成的眼中盛满了询问,有关切也有痛楚。他瘦了,也憔悴了,甚至连眼神都失去了光彩。她的心里一阵难受,眼睛一热,深深吸了口气,才把眼泪逼了回去。
她心里对他没有一丝怨恨,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感觉,连她自己都分辨不清那是什么。
“我很好,你呢?”林姬月机械地说。
庄励成沉痛地看着她,一如当初看她的眼神。林姬月垂下头去,不去接触他这样的眼神:“我不好!自从你离开之后,我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林姬月心中大恸,眼泪再也忍不住。她闭上眼睛,不让它流出来,过了好久,她才敢再度睁开。
如果不是现在灯光昏暗,她真的不敢保证庄天耀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