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凭意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想的自然多上一些:“确实,藏风楼地位高崇,楼里许多人都傲得很,其中不乏与世家高官有联系,如此高调,恐怕早已被高位者视作眼中钉。”
要谭昭说,就是风水师这群人被人捧得有点飘了,这不仅是收费高昂,还看人下菜碟,不仅要钱还要名利双收,有时候甚至还要立个在世高人的牌坊,这没亲没故的,当皇帝的能容忍多久就看皇帝什么时候抓住人小辫子了。
“不过你现在这么做,无异于给人心头剜肉,你确定藏风楼会让你这么继续下去吗?”
谭昭一乐:“这不,我还有个姓曲的朋友,不是吗?”
曲凭意隐在面具后面的雪颜忽然露出了一丝笑意,只是藏在面具后面,谁也没有这个荣幸看到:“说得不错,大画师,何时动笔啊?”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曲凭意的伤到底还没好全,虽然他根本不想喝这种难喝至极的药,但胳膊拧不过大腿,被灌了一碗苦药汁后,就回房恢复去了。
易乾真要带着药碗离开,就听到了余大哥喊他的声音。
“什么?!”
易乾吓得药碗都掉了,余大哥这是要搞事情啊,这种画册要是流传出去,藏风楼那不得疯了啊,别看藏风楼著名的风水师们赚得多,那分成也多啊,就他爹看事,藏风楼只拿一成。
而且请得起风水大师的人家,本来就不多,也可能家家都出事,藏风楼真正赚钱的,还得是籍籍无名的大众风水师,什么看个家宅啊,请个财神啊,做个金钱如水局啊,点个吉穴啊,这些才是大头。
这风水科普一出去,很多看风水的名目就都没有了。
“余大哥,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事实上,谭昭已经动手在画了,他也没用什么特殊的手法去画,连环画的形式就很好,简单易懂,就算是上了年纪的人也能看得懂。
“你要去藏风楼告发我吗?”
易乾蹲在地上,将药碗捡起来,随后索性盘腿坐在地上,脸都皱在一块儿了:“不会,其实我上次离开落凰山,回了一趟家。”
“嗯?”
“我看到了我爹从前留下的一些手札,其实他也知道落凰山的局。”易乾捏着双手,许久才接着说,“如果不是因为突然离世,我爹也会去落凰山。”
谭昭轻嗯了一声:“觉得难过?”
易乾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没想到落凰山会有这样的隐情。”
藏风楼要夺落凰山,为的是落凰山特殊的宝地风水,若楼主藏入其中,必能保藏风楼三百年不倒,或许藏风楼有人也意识到,如今的藏风楼位于风口浪尖之上,正要步入下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