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回去了。”
魏怀绝看了眼西边天际,太阳说落就落了下去,天没多久就要黑了,夜里的山林危险,还是尽快回去为好。
顾子兮被这一句唤回人间,微凝的眼睛转动,显出几分慌乱,继而轻轻咬唇,低垂了头掩饰自己方才的走神。
她从前有几次饿着肚子被赶出去,寻觅良久也找不到吃的东西时,就会捂紧肚子望着河流或是山林发怔,结果被旁人看见,笑他痴傻,她觉得难堪,后来就很少这样了。
待回去后,院门旁边的墙上靠了根十分粗壮的树干,魏怀绝关好院门,又费力气半抱半拖着这沉重的长树干顶了门,如此一来,就算外边有两头熊都没法撞开大门。
自打老樵夫经过那事以后,连带教魏怀绝手艺时也是常叮咛嘱咐,说夜里一定要顶好门,不然是会丧命的。
趁着夜色未浓,顾子兮烧了水给他俩盥漱和烫脚,深山果真凉寒,冷意在太阳落下后就袭来了,幸好崔明珠给他带了夹袄。
弯月静悄悄挂在天上,窗户吱呀作响被人关好,屋里就暗了许多,朦胧中只能看到轮廓。
顾子兮睡在床里,魏怀绝关好窗摸索着上了床。被子掀开又拢上,身旁就多了个温热高大的男人。
顾子兮只跟魏怀绝一块儿睡过,旁边躺了这么高大健壮的汉子,她有时觉得压迫害怕,胡思乱想时曾瞎想过,莫非所有嫁了人的姑娘,夜里都会畏惧身边的汉子。
但这话是绝不能跟第二人说的,她知羞知耻,自然不能道出,甚至因太出格也不敢再去想这些。
无论屋里屋外都很安静,他俩盖了两层被子,躺着躺着便暖和起来,顾子兮渐渐就睡着了。
床上另一个人却久久不能入睡。
魏怀绝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听着耳边轻轻浅浅的呼吸,让他越发难耐。至于难耐什么,他说不清,只觉自己手中像是少了什么,胸腔里也似有什么填不满,空落落的虚着。
等山林更静了,能听到外头隐约有风声沙沙,顾子兮呼吸平稳,显然在熟睡。
魏怀绝轻轻翻了个身,在被子底下抓到了那只轻软的手,渐渐地握紧了,手心里这才踏实。
人都是有贪念的,只看这贪婪是大是小。
他握住了人家的手,本该像晌午那样就睡了,可不知是夜色漫长还是怎的,离得近了叫他闻到顾子兮身上的温软,被窝里越热,那样干净香软的味道似乎就越散发出来。
魏怀绝几乎乱了阵脚,他一个不过十八的莽小子,在此之前连姑娘的手都没牵过,更别说来面对这只有他一人觉察到的旖旎。
黑夜蒙蔽了视野,看不见但摸得着,既无人能看到,便壮大了那份胆气。
顾子兮昨晚还在魏家时,因操心今日上山的事没有睡好,白天又走了大半天的山路,这会儿已然睡沉了,况且将她搂抱进怀里的男人特意地放轻了手脚,并未将她弄醒。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