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寻常老人的节度使转过身,淡淡一笑,“这任无涯倒是急,不过更多的是怕吧。”
“一将死之人而已。”
“把那些人的态度都说说。”
躺在摇椅上,他开始闭目养神。
方明忠上前为其摇扇,“所有人都赞同,一个反驳的都无。”
看着躺椅上的老人,他眯眼道:“父亲,你说事成之后,孩儿要不要加入随行车队去长安?”
“不必。”
“那我们该派谁去?”
“谁都不派。”
什么?
双眼瞪大,手中扇子都掉在了地上。
方春阳睁开眼,平静看向他,“想不明白?”
喉头一哽,“孩儿……愚钝。”
“长安、岭南,你觉得你的前程在哪?”
“不让去长安,莫非是岭南?”
“没错。”
“记得父亲前些年说过,孩儿在岭南了不起也就能求个刺史的位置吧?”
看了他一眼,方春阳慢悠悠道:“所以啊,老夫不打算求了。”这候章汜
不打算求了?
方明忠眉头紧锁,还想着再问。
就见方春阳已经闭上了眼,“去吧,按照为父说的,跟那些人多在一块吃吃喝喝,不管心里怎么想,都要一一交心,各个都要交好。”
“孩儿……领命。”
听到离去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方春阳睁眼看向远处一株六色奇花,“快了,快了……”
从头到尾,他都没提过那所谓的国舅爷,好似并不在意一样。
“报,前方就是沧澜江!”
先行探马回转禀报。
任无涯听着隐隐传来的浪涛声,心底不禁松了一口气。
“吕泰,带五十人占住白洋渡口,令二十人先行渡江!”
“喏!”
吕泰大手一挥,领五十骑率先奔去。
马车里,颠了一路的赵隶有点晕车,脸色煞白靠在垫了软靠的车壁上,别说讲故事了,他现在喘口气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