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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翌日，当他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他连忙起身出了土地庙，继续向西跑去。一路上，他依然是跑一阵、走一阵，走一阵、再跑一阵。渴了就到河里用手捧着水猛喝一顿，饿了有村子的时候就到穷人家里要点吃的，没有村子的时候碰到路边地里有地瓜，看看四下没人就用手扒人家的地瓜吃。就这样，他一连好几天，风餐露宿、马不停蹄地漫无目的地向西而去。

这一天，已是黄昏时分，远远地看到路边有一饭馆，又累又饿的吴长命径直就朝饭馆奔过去。

他拖着疲惫的双腿走进饭馆，坐在靠近门口的一张桌子边：&ldo;伙计上饭，仨馍，一碗汤。&rdo;

小伙计远远地上下打量他，站着没动。

吴长命瞪起眼睛吼道：&ldo;还不快点！&rdo;小伙计慌忙走进厨房里边去了。

吴长命坐在桌子边等着，靠近里边的一张桌子上围着四个汉子连吃带喝带吆喝，一看那模样、那打扮、那吃相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听到吴长命吼叫，几个人都回头看他，他毫不理会。几个人便又回过头继续喝他们自己的酒，依然是吆三喝四，旁若无人。

一会儿，小伙计端着三个馍、一碗汤放在桌子上冷冰冰地说：&ldo;你要的饭。&rdo;

吴长命抓过馍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吃进去，又端起大瓷碗咕嘟咕嘟把汤喝了下去。

小伙计过来收账：&ldo;支钱吧！&rdo;

吴长命两手摸遍全身衣兜都没摸到钱。

小伙计挖苦说：&ldo;咋了！是没钱吧？看着穿的人模人样的，原来也是个吃白食的！&rdo;扭头便进厨房去了。

吴长命脸涨得通红，尴尬地无地自容。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身新衣裳，才想起是在家娶媳妇时的新衣裳。虽然这几天风餐露宿折腾的蓬头垢面，但新衣裳并没有折腾成旧衣裳，更没有折腾成破衣裳。可自己口袋里却不曾装钱，你说这事弄的，这不丢死人了吗？刚才是饿急眼了，哪会想到口袋里一分钱没有。他可是从来没有做这么亏心的事儿，更没做过这丢人现眼的事儿，这可怎么办呢？

小伙计领着老掌柜从厨房出来，指着吴长命给老掌柜看：&ldo;就是他。&rdo;

老掌柜微笑着来到吴长命对过坐下，刚想开口，身后传来吵吵声。

四个酒足饭饱的汉子，正动手打小伙计。

老掌柜赶忙上前劝说：&ldo;各位爷息怒，小伙计不懂事，老汉给各位爷赔不是了。&rdo;

一汉子伸手打了老掌柜一个开光：&ldo;老东西，滚一边去。大爷们吃饭还从来没人敢要过钱呢！&rdo;

老掌柜女儿柳桂香闻声从厨房出来，被四人拦住戏弄调戏：&ldo;妹子，长得好水灵，来让哥哥亲一口儿。&rdo;

&ldo;坏蛋！你们这些坏蛋！&rdo;柳桂香一边骂一边拼命挣扎。

一汉子摸着桂香的脸：&ldo;好妹子，跟着我吧，我保管你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rdo;

&ldo;住手！&rdo;吴长命低头对着桌子大吼一声。

四个汉子回头四处寻找，发现只有吴长命一人：&ldo;小子，你找死啊你！&rdo;一起向他扑来。

吴长命不慌不忙，等汉子扑过来，侧身一跃跳到门外，四汉子紧追出去。

他站在路上，四汉子挥拳向他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