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清华不愿意放弃这次献殷勤的机会:“你们都别争别推,此次采访、组稿、编排我负全责,天塌下来我顶。”
阳玉莲深知,如果这次把责任全部推到甘清华和许秀苹,以后用稿和联合采访就失去了他们的支持,立即来了一个大转弯:“算了,我是和你们开玩笑,我们共同采访就要同舟共济,我现在是单身汉,现在没有多少事,其他没有就是时间有一大把一大把,我负责组稿。”
甘清华提醒她们:“这次采访的人是敏感人物,届时一定要动脑筋,尽量做到全方位,多角度地了解情况,透过现象看本质,捕捉值得撰写的闪光点。”
许秀苹立即就调和他们的意见:“还是甘教师能巧妙地把握新闻宣传的大方向,我也是新闻敏感度倡导今天的行动。要是没有雾多好啊,沿途建设如火如荼,过年都没放假,工地上还有那么多人在上班,随意照些相片多真实啊。”
甘清华溜须拍马的功能超过了一般水平,带着学生腔调抒发真情:“是啊,想起在新闻传媒学院读书时,凡是遇到具有新闻价值要素的事情,就像如获至宝,人不下鞍,马不停蹄地写啊,当采写的稿件初采用那种感觉真是无法形容,我在实习期间,遇到与我们相邻的院子发生火灾,武装部长带领在镇子上训练的民兵赶去灭火救险,就赶到发生火灾的现场去采访,当看到这篇稿件发到报社被采用时,心里无比激动,拿着刊用的稿件到处宣扬,先是打电话向家里的人报喜,再到同学面前去炫耀,同学们笑我把稿费拿出来请客,有几个关系特别密切的同学敲诈我请了一盘客,吃了多于稿费几倍的钱。”
阳玉莲给他做了一个精辟的总结:“这就是精神丰收与经济亏损恶性循环,高度的进入了第一场因福得祸结局,如果没有写稿用稿的兴奋就不会带来同学相聚的奢侈。”
许秀苹痛苦地回忆心酸往事,因为她毕业前夕必须牵进来一个人:“我就没有甘教师这么幸运,我在当地报社一边实习,一边和父母做斗争,要追随鲁政清到洪洲来上班,刊发的稿子根本不敢给家人说,更不敢在任何人面前炫耀,只能偷偷地发短信将这个喜讯告诉鲁政清。”
阳玉莲迷惑不解:“许姐,我就不明白了,采用稿件和到洪洲工作没有矛盾啊,为啥不敢说!”
甘清华主动给许秀苹代劳:“玉莲,你还是新闻记者,这件事都搞不明白,如果单位发现是新闻界的优秀人材,一定要强行招录她,家人知道她适应在本地工作,舍不得放她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上班。”
阳玉莲苦恼地摇头:“哎呀,没想到你活得这么累,生活在传统封建家庭,选择工作单位这么简单的事都要父母同意。我就不像你,我生活在民主家庭,想考到什么地方工作,父母都会义无反顾地支持,如果我现在马上报考任何报社去工作他们都会支持。”
甘清华据理力争,旁敲侧击地讥讽阳玉莲:“秀苹是出生在武林世家,如果没有条条框框规定,招收的徒弟学会了武功在社会上要惹多少事,有了好的家风就能培养优秀子女。”
许秀苹担心他们之间要为自己的事产生误会,想找一个合理的借口引开他们的注意力:“甘老师,是不是要到了。”
甘清华不想她用这种称呼拉开距离:“再过一条街道拐个弯前面就是镇政府,秀苹,你以后别这么称呼,我只是你的学长,给你当老师还不够格。”
阳玉莲驾驶轿车来到十字路口的街道:“甘老师,我们车子朝左拐吗朝右拐?”
甘清华在她面前摆出一付老师的架子:“朝左再有五十米就到镇政府了。”
轿车停到太彭镇政府门口的公路边收缩门前,阳玉莲在车里鸣笛示意守门者开门。
一个中年保安懒洋洋地走到门边问:“请问,你们是那个单位的,有什么事?”
阳玉莲不紧不慢地拿着“新闻采访”的牌子在他眼前晃动一下便自我介绍:“我们是洪洲日报的记者来采访。”
保安用摇控器打开收缩门,立即到保安室去打电话到办公室,办公室没有人接电话,他就拨矿升温的电话,连续拨了几次对方才接电话,他知道如果自己不主动汇报肯定要挨骂,迫不及待地请示:“矿书记,洪洲日报有三个记者到我们镇上来采访,轿车前摆放着‘新闻采访’的牌子。”
矿升温在电话里下达指令:“你立即给呈主任打电话,让他看来的人是大牌记者吗八卦记者,如果是八卦记者就随便应付一下,如果是大牌记者就热情地接待,他懂如何接待,立即给我打电话。”
保安立即拨呈主任的电话,没想到呈主任接电话就劈头盖脸地把他训斥一气:“你吃错了药啊,这么早就打电话。”
保安转达了矿升温的指令,呈主任才意识到必须立即出面接待重要客人:“你先热情把客人招呼到保安室去坐,就说我到各单位检查节日值班人员是否严守岗位,二十分钟后就赶到。”
保安没看清楚来者的身份,只能按照办公室呈青义主任的吩咐:“各位记者,我们办公室呈主任值班,他到各单位检查值班人员是否在岗在位,请你们三位到保安室喝茶,二十分钟后就到。”
甘清华不想坐冷板凳,他吩咐保安:“你给书记打电话,就说我姓甘,她们一位姓许,一位姓阳,我们主要是采访他。”
许秀苹也摆起大记者的架子:“我们早点吃的豆浆油条不渴,不麻烦你了,随便走一走,看一看,二十分钟后我们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