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玉洁仔细看了鲁政清递过去的证件很惊愕,这位貌不超群,人不出众的年青人竟然会是省下派的暗访小组成员,难怪他对所有违背相关政策的人和事敢于较真,鉴于他特殊的身份,不言自明地对他产生了尊重的目光,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对他的说话态度也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我差点把你当成了某些人派来的试探人员,如果你不亮出身份,我们绝对不会透露真实情况,你是不是想了解人为阻挠企业发展的人和事?”
鲁政清神秘兮兮地透露行踪:“我是采取明察暗访的方式,了解地方官员如何阻碍企业的生产经营,为打苍蝇老虎做铺垫工作,你们可以畅所欲言。”
但玉洁微笑着探听他的秘密来证实他的身份:“曾老师,你怎么会与许记者成了同路人?”
鲁政清一边喝开水,一边幽默地笑道:“我和她的关系错综复杂,曾经是习武的师兄妹,大学同窗至交,人间的知音。”
但玉洁更是敬佩他与许记者,对不正之风深恶痛绝:“你们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双。你这项工作一定承受不少的压力吧,现在官官相护的风太严重了,有的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有的人手里的权力不大,手指甲特别深,简直是贪得无厌。”
鲁政清深思熟虑地透露:“是啊,我通过暗访,已经掌握了一些蛛丝马迹,需要全面掌握个别人阻碍企业发展的行为,特别是个别人利用手中的权力假公济私。”
但玉洁深有感触地苦笑:“你既然是这种特殊身份,我复印一份汇总表给你,复印一些资料给你,你自己去梳理、分析吧,看看这些人一年要搞多少花样,现在真的怕接他的电话,怕陌生人进企业,所以,你刚才说企业生产经营环境我不想接触真实情况,只想和你绕圈子,把你打发走为原则。”她打开保险柜,从一个文件袋里取出一份表册和资料复印后交给他。
鲁政清接过表册和资料,看到矿升温利用手里的职务,征地、开工、修建、调解纠纷、阻止各类矛盾激化,逢年过节,做生日等活动,敞开手脚敛财,获得企业好处数十万,真是触目惊心,立即小心翼翼地把宝贵的资料收到带的挎包里,慎重地提醒她:“但主任,谢谢你提供的宝贵资料,我今天到企业来了解的情况请保密,预防打草惊蛇,我争取将这个情况尽早报给相关领导和部门,将这些害群之马绳之以法,避免他们再来骚扰你们企业,通过查处大、小贪官,曝光一些典型案例,就能达到以儆效尤的目的。”
但玉洁乐意接受他的意见:“当然,我们不向一般的人透露涉及到企业受的窝囊气,就是不想给企业增添麻烦,也是不给我自己增添麻烦。我现在担心你会不会出卖我,只要你不出卖我和我们企业我就放心了。”
鲁政清很清楚她说的麻烦,坦然地与她交谈:“我们互相都明白就不浪费时间,现在说点题外话,你学的什么专业,如何进的这家企业,据观察,好象冯总非常信任你哟。”
但玉洁兴致勃勃地与他交谈:“我是一个农村女孩,读的工商
管理专业,父母供我读完大学后,家长鼓励我考公务员,我先了解了一下公务员的待遇后,经过多方面了解就自己做决定,考进了这家私营企业,待遇与公务员相比,待遇要稍好点,五险也有,我就选择了在这家企业上班,没有考公务员,不向你们这些在大机关的当官的,工资旱涝保收。我可是要靠企业有收益才有收入,靠兢兢业业的工作才好得点奖金。”
鲁政清风趣地笑道:“你真是一位伶牙俐齿的小姑娘,具有很强的工作能力,一定能发挥得很好。”
但玉洁再把他的茶杯拿到饮水机上去接开水:“曾老师,我得忙手里的事了,你刚才看到的,他们车间送到一些资料,我得及时把资料整理好报冯总。”
鲁政清礼节性接过开水,反客为主地笑道:“为我工作上的事让你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耽搁了你的宝贵时间,不好意思,你忙吧,我随便看一下报纸,如果我在你办公室影响你办公,就到保安室去等许记者。”
但玉洁连忙表达歉意:“曾大老师,你是不是看到我没有陪你,还是嫌我办公室不干净,你就这么扫兴啊?”
鲁政清掩饰着内心的焦急,想快速离开这家企业,预防矿升温提前回洪洲晚上有活动,又不想给但玉洁产生反感,认为需要查材料就虔诚,查完材料就飞起脚板跑,并且,今天来是以妻子采访为主,自己收集环境证据为辅,只好谦和地笑道:“但主任说得太远了,只要不影响你的工作,我看一下这几天的报纸。”
但玉洁发现这个年青人能屈能伸,能坐机关,能下基层,言谈举止亲和力很强,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平心静气地给他解释:“我所做的事都涉及到饭碗稳当不,每件事都不能拖不能推,老总要根据社会需求随时调整生产任务,否则,不是产销脱节就是供大于求,积压资金,企业造成经济损失这个责任谁也承担不起,你的脑袋瓜子好用,希望你能理解我们在企业打工仔的危机感。我们订的报刊杂志多得很,没有涉密刊物,随便看。”
鲁政清深知企业管理者必须具备的忧患意识,发出感叹:“是啊,选择在企业工作必须具备与企业同呼吸共命运的忧患意识,否则,随时都有炒鱿鱼的可能,如果公务员具备这种意识,工作质量和工作效果就会增强许多。”
但玉洁取笑他:“要是你担任领导就能惠及民众,你从我复印给你的表上看到的,这些人心有多黑,敛财的板眼好多。”
鲁政清对当前社会发生变革,不少人千方百计敛财,严重损伤了执政者在广大群众心目中的形象,正是随应潮流,为惩治腐败分子才利用这种方式查案,安慰她:“历史的潮流滚滚向前,绝对不会受到任何人的阻碍,丑恶行为是支流,是个别人,不是主流,这种行为一定要遭到历史的淘汰,只是时间问题。”
但玉洁持怀疑态度地点头:“但愿如此。”
鲁政清细心阅读洪洲日报时,认真阅读妻子采写的稿件,最关注她和阳玉莲采写的稿子,特别是采写矿升温关注弱势群体这篇稿子,配的照片让他感到有些困惑,最让他担心的是秦林原来和自己办案时,自己曾经这样打扮过,如果他认出自己就麻烦了,他和包队长的关系特别好,如果他将自己假病的事告诉包大队还无所谓,要是告诉都教导麻烦事就多了,他管人管事最细,要是警队安排人把我盯死了,侦察行动就增加压力,不仅要防矿升温的算计,还要提防自己的同事打草惊蛇,扰乱阵脚就会影响办案的效果。要是告诉包大队,凭他的商量,一定会揪住矿升温不放手,这几天的努力全部都白费力,弄不好他转移赃款和赃物,自己付出的一切都是竹篮打水。
但玉洁开始忙没有注意到鲁政清的表情,当她把表册汇总之后,就用眼睛的余光扫视鲁政清,只见他看到这位钦差大臣对一份报纸看入了神,有点惊诧:“曾老师,难怪你这么有水平啊,原来你连小报都这么关注,看得那么全神贯注!”
鲁政清此时才感到分神让别人都看出来了,幸好是一个局外人,要是侦察对象发现自己就会在当事人面前露出马脚,破案就会出岔子,此事让他醒悟,想起妻子提醒的事,只好沉着应付:“是啊,留心身边事,处处有学问,多看报纸也是学知识的方法之一。”
办公室的电话铃响了,但玉洁接听电话:“冯总,有什么吩咐?”
冯昌吉在电话里告诉她:“许记者采访已经结束了,她助手和你谈企业环境的事如何?”
但玉洁隐约地汇报:“他只是了解一些大环境,现在谈完后他没有兴趣,在办公室看报。”
冯昌吉委婉地笑道:“如果他只是了解大环境,我就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