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那一次不算的话,那之前在游戏里,她无意中蹭到了凌凌九的嘴巴,那个该算吗?
按照墨十八的逻辑,那只是个游戏而已,她又不是真的被人蹭到了,那个当然是不算的。
七岁那年的啃嘴不算,前不久那次蹭嘴不算,那么今晚的这个呢?今天那个让她有些糊涂,有些脸热,有些心跳不受控制的“咬”,算不算初吻了?
墨鱼妹越想越觉得头晕,越想越郁闷,越想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二十好几了,还要为一个初吻的问题纠结?
想她那些学校里的普通同学,哪个姑娘不是十四、五岁才会纠结初吻这种问题的?怎么就她,初吻竟然要纠结到二十好几岁!
墨鱼妹坐在床上纠结欲死,不知不觉间,头发已经擦干了。
随手把半湿的浴巾扔到地上,墨鱼妹正准备往床上一倒,眼角的余光却瞟到阳台上似乎有动静。
扭头,朝阳台看去,在她的阳台护栏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依旧是一身随意的白,白色的衬衫,白色的长裤,就是最简单的颜色,就是最简单的样式,穿在他的身上却总让人觉得……这世上,也只有他才衬得起这一纯净素雅的色彩,这种如雪的纯白。
初秋的风在夜里拂动,让他额前的碎发肆意飞扬,露出藏在碎发下的澄澈双眼,那漾着柔柔水光的浅棕色双眼。
安静地坐在护栏上,安静地凝望着她,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一个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就好像,他只需要看到她,一切就足够了。
墨鱼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猛一瞪眼,鼓着腮帮子对那人问道:“做什么?”
“送鞋。”圆润醇和的嗓音随着晚风吹拂到墨鱼妹耳中,墨十八只说了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她注意到他手里拿着的东西,一双拖鞋。
是她刚才生气事当暗器攻击墨十七的那双拖鞋。
墨鱼妹将那拖鞋看了一眼,然后从床上弹了起来,走到阳台上,从他手里一把夺回自己的拖鞋,接着便转身要走。
“你在生气?”
墨十八的一句话让墨鱼妹立刻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怒瞪着墨十八,见他一脸无辜的表情,心里更是窝火,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废话!”
“为什么?”墨十八微微偏头,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墨鱼妹盯着眼前这个背着月光坐在她阳台护栏上的家伙,忽然觉得有些迷糊了,他怎么能够在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还露出这种无辜又疑惑的表情?弄得好像是她现在生气是一件很莫名其妙的事情,弄得好像是她不该生气一样!
想到这里,墨鱼妹只能是更生气,她走到墨十八面前,和坐在阳台护栏上的他平视着,咬着腮帮子对他问道:“你竟然还问为什么?那你说是为什么?”
“我不清楚。”墨十八回答的特别干脆,脸上还是一脸的无辜。
“你不清楚?”墨鱼妹险些被墨十七这话激得气晕过去,好一会儿之后她才缓过气来,使劲扔掉自己的拖鞋,然后掐住墨十八的肩膀,使劲的摇晃,“你不清楚?你竟然不清楚?你是个猪吗?你果然是个猪吧!”
“好晕呢,小十九,再摇我就晕了。”被墨鱼妹掐住肩膀摇晃了半天,墨十八还是那清淡的语气,还是那柔软的声音,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鬼信他会觉得晕!
“摇晕活该,大混蛋!”墨鱼妹嘴上是这么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是停了,“墨十八!滚回自己房间去,不许跟着我!”
说完,她松开掐着墨十八肩膀的手,捡起自己的拖鞋回到了房间,一把关上自己房间那扇通往阳台的落地窗,之后又将窗帘拉上,不让那依旧坐在她阳台护栏上没有离开的墨十八能够透过落地窗看着她。
懒懒的躺在床上,墨鱼妹烙饼似的,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不行,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不能继续想这个了!”说完,墨鱼妹连接上游戏设备,准备进游戏发泄一番,杀杀人什么的,虐虐怪什么的,反正,她不能让自己继续纠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