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风骨,并且师父还是从小抚养他长大的人,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竟会迫他做出&ldo;弑师逆上&rdo;的事情来?
对了,主仆之契!
妙芜低声问道:&ldo;小堂兄,难道是萧恨春用主仆之契逼他做的?&rdo;
谢荀合上名册,好一会没有说话。
妙芜感觉到他的消沉,便牵起他的手贴在脸上,安静地等待他开口。
过了会,他的手指动了动,如羽毛滑过脸颊,勾起手指,轻轻在妙芜脸上摩挲了两下。
&ldo;我之前在谢家,用问心琴审过天狐。他告诉我……&rdo;谢荀说到这里,喉结微滚,滞了下,才接着说道,&ldo;我的生母是萧钿儿。&rdo;
&ldo;那日在怀慈梦境里,和萧钿儿同处一屋的,正是那个天狐少年。&rdo;
妙芜心中感到有些惊骇,看向谢荀的目光不由带出一点自己也没觉察到的怜悯。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既不是谢涟的孩子,也不是柳明瑶和萧恨春的私生子。
那么之前折磨了他十多年的身世之辱,岂不是像个笑话?
之前柳悦容曾经说过,萧钿儿心智有缺。一个心智有缺的小姑娘,和一个像牲畜一样被人逼迫和女子相交产子的少年……
妙芜无法想象这两个人的结合到底是怎样一种悲剧。
她又想到谢荀身世被揭露后,谢涟伤心消沉的模样。
谢涟此刻还不晓得真相,若他有朝一日知道,只怕要更加伤心。
谢荀忽然伸过手来,挡住她的眼睛,涩声道:&ldo;我没事,你不必如此。&rdo;
不要用这样带着怜悯的目光看他。
妙芜轻声道:&ldo;小堂兄……你现在愿意告诉我你心里的打算吗?&rdo;
&ldo;我要查清这件事情,我要找到母……谢夫人的亲生骨血。&rdo;
妙芜心弦一颤,忍不住想道,以萧恨春那种性格,恐怕不会让那个孩子活在世上。
谢荀说不定也是因为想到这点,所以即便一早就猜到了身世,却从来没有对谢涟吐露半字。
如果那个孩子真地死了,谢涟只怕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自己‐‐他不仅没保护好妻子,连二人间唯一的孩子也没保住。
妙芜一时间心中百味杂陈。
窗户忽然被长风撞开,冷风呼呼地涌进来,刮得桌面上的名册哗啦啦作响,油灯的火焰闪了两下,熄灭了,三楼书阁陡然陷入一片黑暗。
妙芜拿下谢荀覆在她眼上的手,想说点什么,却又发现所有安慰的言语似乎都太过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