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中心区大换血,政策大修。所有Alpha必须提交信息素样本,和帮扶中心匹配。陶然虽不愿多说,但从她话里,可以知道她的原生家庭还算殷实,也在中心区有些关系。
尽管她离家独立,血缘还是跨越了性别,为她行便利。她默不作声地接受下来,主动向夏寒提供帮助。
“……他不愿承情。这倒无碍,我也预料到了。而且少了每月抑制剂的花销,也可以宽裕些。但自从他去过一次帮扶中心,整个人就变了……”
夏寒的发情期并未解决,问他,他也一言不发,只说想换间屋子住。陶然的屋子房租更便宜,当然地段也更差。
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陶然并未放在心上。Alpha间似乎有某种阻碍,使人渐行渐远。
但在那之后,夏寒开始在黑市囤积抑制剂。接着,他龟缩在家,闭门不出。但一星期后,他又没事人一样出现在陶然面前。
“你没事吧?”陶然远远就看到了他。恰是清晨,雾气稀薄,但夏寒的脸仍旧模糊不清。
“嗯……”他点头应道。
不过夏寒的发情期,自此却越来越不规律。看到他被欲望折磨,陶然实在看不下去,替他三番五次申请了帮扶,可帮扶对象一直以各种理由推诿。
她似乎极其憎恨那个Omega,说起这件事都咬牙切齿。
“昨天,是我送他去的,但他带着血回来,回来后又把自己锁在家里。我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但他从不和我说这些。”
见她停下,季谈问:“你怀疑,是那个Omega伤了他?”
陶然点头,语气坚决道:
“我无法原谅。或许你觉得不可思议,柔弱的Omega居然会伤害Alpha。但你同为A,应该能理解,发情期的A是最脆弱的,是个人都能踹上一脚。那个Omega拒绝履行自己的职责就罢了,还要伤害一个病人。”
踹一脚么……季谈有些尴尬,他似乎还不止踹了一脚。
“那你来这儿,只是为了看他?”他不自然转移话题。
“也不止。”陶然低下头,“这里,毕竟是我之前的家。有些东西我还没完全搬走。刚好门没关严实,我就进来了……”
季谈有些心梗。那个门,是他留给自己的,结果居然给别人行了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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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去隔间取东西,卧室又只剩季谈和晕过去的夏寒。他看到夏寒的鼻孔里溢出鼻血,就尴尬地替他擦掉。
西糖突然说:“心软了?”
“什么?”
“你爱招三惹四的毛病还是一如既往。”它用磁性的嗓音说。
然后,在季谈回怼之前,它抢话道:
“漂流瓶有消息了。本来在你泡水里的时候就收到了。不过那时,我替你拦截了自动发送。”
“什么东西还要拦截……”
他点开一看,顿时就理解了西糖的苦心。
那是一张两人进行生命大和谐的画。可以看出执笔人是个细节控,该有的都没少,但画工粗糙。场景似乎在一个逼仄的卫生间,下方还画了一只向上看的眼睛。
“这眼珠子有点诡异。”
这是说明,他们正在被偷窥吗?
偷窥的人显而易见,就是画这幅画的人,当然也是副瓶的主人,那个字丑出天际的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