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黑衣人哈哈大笑道:“真是大言不惭,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本想着杀了刘龙飞了事,却不想被你发觉,功力虽然不浅,可放在我们眼里,哼~~”
一把明晃晃的软剑从腰间抽出,摆了一个怪异的剑诀,可就是这少见的剑诀,让白陀罗心头巨震,不由脱口道:“赤练索!!文不就,那这位。。。。。”
右边的黑衣人刷地展开一把乌青的折扇笑道:“那当然就是我武不成了!”
夜风突然就停止了吹动,肃杀之气片刻就让人窒息起来,白陀罗不由感觉嘴唇有些发干道:“好大的手笔,为了一个区区天圣阁的坛主,竟劳烦九重洞的双席出动,可数年前,明明。。。。。。”
武不成“啪”地合上扇子恨声道:“洞主已亡,余威仍在,只待集聚力量,定会报这血海深仇,你我并无深仇大恨,紫云楼也是名声不错,识相的话,就速速离去。”
白陀罗知道,凭借他的功力,单打独斗,或许还有一丝胜算,但要同时对付左文右武,恐怕连三成的把握都没有,可这刘龙飞莫名其妙地死在自己的地盘上,天圣阁岂会善罢甘休,司马元显那边也是不好交代,更重要的是,从今夜起,以信和义二字立足江湖的紫云楼恐怕就要臭名昭著了,谁人布的这个局,既然九重洞已灭,何人能请得动此二人出手?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两位施主陷紫云楼于不义,陷我老鬼于不仁,如何离去?九重洞已灭,你们为何不离去,善哉,善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今且把这条老命留在这吧,也好让江湖明白,紫云楼还是紫云楼,我白陀罗还是白陀罗。”
索动扇击,狂风顿舞,血禅铿锵,作为和尚,白陀罗确难舍这满头长发,那里有剪不断的情思,确有理还乱的绝情,他很骄傲,纵横江湖一甲子赚得了无上的荣誉,紫云楼从不问对错,只向金钱低头,可今夜无人出钱买他性命,自己确要自寻死路,扇索舞动得罡风撕的人周身疼痛,可骄傲确蠢蠢欲动。
天地有命数,谁人信?
佛禅有天机,谁人明?
道门有玄奥,谁人透?
武宗有高低,谁人懂?
把酒一壶天地间,
敢问我身谁人怜。
莫要笑问天下事,
只明玄心入林间。
“啊~啊~啊~痛快!”血禅嘣地,三尺不进!
“哈~哈~哈~爽载!”血禅指天,六尺见红!
左文右武艰难地在禅光飞舞的罡气下,周身的衣服被划的支离破碎,白陀罗拼尽着全力对抗着江湖中隐退已久的高手,心中自是不敢大意,数十年的修行没有让他如此疯狂过,眼睛圆睁,双腕无伤自破,有些发黑的血液染上了禅杖,更疯,更狂!
“额”一声闷哼,武不就趔趄后退,右耳已然消失不见,罡风擦过头皮,血淋淋一片,
失去面巾的脸上没有丝毫痛苦,满是狂色地神情哈哈大笑:“好个血禅密宗,原来也是自取灭亡,等你鲜血流尽,还有活路吗?”
文不成险象环生地躲过杀招,也是阴测测地吼道:“好个老鬼,以命博命,我二人还真是荣幸的很啊,杀!”
“如雪,莫要在记恨我了。”白陀罗眼中的神光有些暗淡了,若不是心知必死,也不会开启血密宗,可这招式也仅仅夺了一只耳朵,哈哈哈,心里还是蛮爽的,那风华绝代的音容蓦然就出现在浩瀚的夜空中,还是那么美丽,嘿,雪儿笑了,真好,美人一笑确又横眉。
“不,不,我不是故意的,呜呜,是我,是我玷污了雪儿的身子,师妹,对不起。”
“老鬼,受死吧。”爆喝声打断了游离的回忆,雪儿还在呢,我确要死了,还想再见她一面,哪怕被她杀了也好过死在这里,是不是?
念头一闪而过,可就是这么一瞬,赤练索已到喉前,白陀罗眼中突然爆射奇光,武不成顿时大急:“快退,那是血奥杀。”
招式已老,如何退?文不成只感周身有如雷击,血禅击碎了胸前肋骨直把他打飞数丈,铁仵上血淋淋地挂着一截断臂,这不是他的,是白陀罗的!
“哈哈哈哈”白陀罗借力爆退,双足不住点地,朝着北方朦胧隐现的建康城奔去,他不能回去五里庄,虽然封住了流血的断臂和手腕,但在有一炷香的时间,他就会成为一个废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侏儒,没有武功的侏儒就不在是紫云楼的楼主,要不是旧日有司马道子的人情,谁能请得动自己出山?现在能去的地方,只有建康城了。
文不成满口黑血,艰难地从地上坐起,胸前剧痛,声嘶力歇地怒吼道:“杀了他,杀了他。”
武不就一脸恼意,看到自己相处了数年的弟兄身受重伤,自己又失去一耳,忙想上前助其疗伤,可文不成已形如疯癫,大口的血从嘴中涌出咳嗽道:“我自会疗伤,快,杀掉他!”
看着弟兄已打坐,脚下一剁,飞也似地便追了过去!
“老鬼真狠,宁可使出血奥杀,废掉自己一身功力,也要博个两败俱伤。”一想到白陀罗舍弃右臂的那份决绝,心中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月下又恢复了宁静,文不成已进入忘我之境,他的前面,铜环随着微风叮叮作响,血禅的中间,死死还抓着禅身的右手牢固地定在上面,看起来诡异非凡。
远处飘过一片乌云,天!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