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还是很喜欢这个故事。重来一次,不管有什么在前头等着,他还是要找到阿诚。三千次劫难,三千场逃亡,每一个故事里,他都要找到他。世上好听的故事,都是这么写的。
&ldo;哥。&rdo;阿诚抹掉眼泪,又落了一颗,他一笑,收住了,&ldo;你说,这算不算吵架?&rdo;
两个人没少冷战过,可是吵架,为了明台,这还是头一回。
明楼唇角扬了扬,坐下来,把人揽进怀里,低声问:&ldo;就这么想跟我吵架?&rdo;
阿诚扭过头来,怕给人听见似的,对着他的耳朵说:&ldo;像一个家了。&rdo;
明楼摇头说:&ldo;不像。&rdo;
&ldo;怎么不像?&rdo;阿诚问。
&ldo;吵过架了,还得这样。&rdo;明楼说着,拢住阿诚肩头,倾身吻在他的上唇。
这个吻不长,像一记落印。阿诚从明楼唇上,悟得了一笑。这一吻才要分开,他的手指牵住明楼的领口,把唇齿都交与他。
笑漾开,让明楼衔着舌尖,啜着,又不得不敛住,手沿着明楼领上,勾住脖颈,一心一意磨着他。两个人争着对方的吻,谁也不退。
明楼把人吻得服帖,就扣着他的腰,压向床里。
床还是窄窄的,只够半侧着身,把人搂在臂弯。
明楼一吻一吻夺着,阿诚一息一息挽留,腕子低下来,把上方的人缠得同他鼻尖挨着鼻尖,唇和唇一时静默,阿诚一对眸子扬起,两泓静水映着明楼,好像有什么话。
不许说话,眼睛和嘴巴都不许。明楼俯过去,把吻印上阿诚的眉心,阿诚的眼睑,横竖吻过了都是他的,都得听他的。
阿诚侧过头逃开一吻,半是挑衅,半是相邀,隔着衬衫,向明楼肩上啃了一小口。
小家伙着急了。明楼在他鼻尖上还了一口,亲着颊边,颈侧,手上扯他的扣子。
阿诚陷在明楼怀里,挣扎着欠身,捉住他的手,他还记着,那手臂上,有一道刚缝合的伤口。明楼一顿,阿诚的手指绕在他的指间,把衣扣一颗一颗拨开了。
像云里裁开一线大地。明楼覆盖过一寸一寸敞开的身体,以亲吻,以抚摸,让他有了山川草木,起伏不平。
两个人的衣物褪了,缠绵在地上。
阿诚听见外头,轰然落着一个雨季。每个毛孔都醒来,所有知觉一下子记起,他是明楼的。
肢体裹挟身躯,肌肤拓写掌纹。明楼探索着、采撷着阿诚,一字一句诵读着他,指掌与唇吻,灼得他说不出话,也张不开眼。明楼问他,刚才想说什么。
阿诚抬手抵在明楼心口,把他隔开了一点,明楼拢着那只手,每个指尖都吻了一遍,揉在掌间。阿诚撑起身子,搂住明楼,下巴压着他的肩颈,两个人心跳相叠地拥了一会。
&ldo;哥以后,还要和我吵好多次架。&rdo;阿诚说。每个音节,都像窒着一声哽咽。
明楼抿然一笑,说好。又向阿诚耳边呢喃着问:&ldo;还有么?&rdo;
他牵着他的手,沿着他们的山脉和峡谷,草原和湿地巡行。
阿诚扼住喘息里泛起的潮声,答他:&ldo;接好多次吻。&rdo;
明楼亲了亲不服软的唇,算是应允。诱哄着问:&ldo;然后?&rdo;
阿诚合住眸子,追着那个吻,把气息和言语,唇齿和舌头抵押给他,答他:&ldo;上好多次床。&rdo;
&ldo;成交。&rdo;明楼低声应许着。
像一个预兆。阿诚眉心浅蹙,静息,等待着。
他绽开他,像一道风,绽开一朵漠上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