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只顾着追上他,也没注意脚下的路,这会儿宋元京走了只她一人,却是瞧着哪哪都眼生的很,竟是寻不着回去的路了。
因着怕被认出来,也不敢问府里的人,她跟着感觉兜兜转转行了好一会儿,却是越走越懵。
她开始怪自己手欠欺负老实人,现在报应来了吧。
正犹豫着要不要问个人,却是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刚好路过,一眼便见到她站在那懵着,于是一脸戒备的行了过来,问道:“你是何人,怎的如此脸生?”
钟瑜见他不识得自己,也放心了下来,道:“我是探花郎谢大人府里的婢女,今日随他入的国公府,我正奉了我家公子的命,去门外马车里取些物件。”
那侍卫上下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狐疑不增反减:“大门在另一边,你在这里晃什么?”
钟瑜讨好的笑笑:“我不认识路,走丢了。
大哥可否带我去大门?”
那侍卫明显一脸的不信,嘴上却是道:“也好,你跟着我。”
那侍卫带她又走了好一段路,才到了大门边上。
钟瑜谢过他,那侍卫却未走,朝着她道:“你既说你是探花郎家的婢女,那定是知晓哪一辆马车是谢家的吧。”
钟瑜一眼看过去,这门外马车少说有十来辆,这外形虽有不同可大体上也都相似,加上她怕被人认出来,来的时候一路都低着头,现下根本分不出哪个是她坐的那一辆。
那侍卫见她犹豫不决,顿时加深了怀疑,质问道:“你还说你是谢府的婢女,主子乘坐的马车都分不清?
我看你在书房前鬼鬼祟祟的,莫不是个细作,想探知我家将军手中的军情?”
齐国公在得了国公爷这个爵位前,乃是战功赫赫的将军,钟瑜哪知道自己瞎晃悠竟跑到了人家书房前,也怪不得要被这侍卫怀疑,急急的解释道:“我是因着找不到路,才乱走走到了那的,并不知晓那里是书房。
再说这马车相似,我因着是新到谢府,一时有些看花也是有的。
你且等上片刻,我定将谢府的马车找出与你。”
那侍卫却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喝道:“你迷路却为何不早向人询问,莫非是心虚才不敢问人?
看来我得来你去见我家主子了!”
眼见着他要过来捉拿自己,钟瑜正要再去分辩,忽的听人冷道:“世子面前,何人竟敢在此大呼小叫?”
那侍卫闻声看去,来人一身冷冽的气质,着了一身黑色衣袍,正是世子的近侍无澜。
他吓得立即便跪了下来:“此人谎称是谢探花家的婢女,在书房前鬼鬼祟祟,小的追问贼人至此,不小心惊扰了世子,还望世子恕罪。”
钟瑜心一灰,果然便看见了无澜向自己看来。
“五小姐?”
钟瑜只得福了福身:“无澜大人。”
地上跪着的侍卫惊诧的看了过来,钟瑜朝着无澜轻轻摇了摇头,无澜瞧着下她的装扮,领会了她的意思,也没继续戳穿她的身份,只冷冷的横了那侍卫一眼,道:“且回去吧,这女子确是谢府上的没错。”
那侍卫应声起来,也未多想,急急的便进了门里去。
钟瑜看向无澜的后面,果然不远处正停着之前她坐过的那辆超豪华版的马车,付久珩已经从上面下来了,一双金边长靴踩在地上,一步步的朝她走了过来。
其实付久珩与肖宛旭本是已走了的,只是行至途中,付久珩终是想起了诗会上个那令他觉得熟悉的人是在哪见过。
锦泰园里钟瑜扮成婢女模样时,身边坐着的公子虽是没露正脸,可身形衣着不正是这一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