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旭耳朵有点烫,把围巾向上提了提,错开视线道:“别说你了,我也没想过会这样,还有很多事我也做不好……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肖良文看着他道:“你已经很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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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年过节,丁老家里来拜访的人也多起来,往年丁旭父母都要留在单位,一般都是等节后来拜个晚年,但是今年丁老却一连几个电话打到丁旭父亲那里去,甚至有两次在书房都吵了起来。
丁老难得对什么事这么固执,今年却一定坚持要丁旭的父亲来北方过年。
“你那个岗位是重要,我也支持你的工作,但是这次不一样……!你真当外头都是聋子、瞎子?!你把事情交代一下,立刻给我过来!”
丁老握着电话,铁青着脸听儿子在那边辩解,没听几句又忍不住骂了起来,“什么鬼话,你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别给我算计你那些小九九,没有用!”他气的大口喘气,拧着眉头心痛道,“你在x省那么远,我老头子也从来没开过口让你专程跑回来一次吧?你就当我这个做父亲的,一定要见自己儿子成不成!”
丁老在电话里跟他争执半天,那边还是支支吾吾的,“爸,您别听风就是雨,真的就是忙……您也知道,打从改革起x省就整天被提名,这都快妖魔化了,而且我……”
“你什么?!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丁老努力把自己的怒气压下去,低声喊道:“你不出x省,也就算了,但下个礼拜要进京做报告没错吧?你都进京开会,怎么还不来我这里?!每一个月来京城做报告,就不能过来我这里一趟?!”
丁老问的儿子哑口无言,看着他这幅样子,忍不住有骂了他一通,父子二人闹的很不愉快。丁老摔了话筒,气的去找了速效救心丸来吞了几粒。
丁旭听到书房里的动静,也没吭声,自己收拾了书包蹲在门口一板一眼地把球鞋带子系好,站起身来出去了。
补课的最后一天,钟婕给他专门汇款来交的补课费,他没有不去的理由。
早上不顺,但是也不代表白天遇到的都是坏事,丁旭拿领到了一笔奖学金,三张薄薄的钞票放在一个信封里,上面印着一个奖字。
丁旭把信封放进书桌里,继续复习功课。
大部分学生兴致缺缺,有些还在讨论几个月后即将到来的世界杯,盼着早些放假。
丁旭笔尖顿了下,耳朵里围绕着“世界杯”几个字,有了些模糊的想法。如果是世界杯的话,那么在香港是开了赌局的……
正在想着,忽然听到旁边同桌起来的声响,紧跟着,一个男孩跨坐在凳子上看过来,前后瞄着看了几眼,凑过来打招呼道:“你好,你姓丁?真巧,咱们还是本家……”
丁旭埋头写作业的动作停下来,抬头去看他,一双眉头皱得死紧。
面前那个男孩眉眼生的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微微弯起来,嘴角一扬,带着点狡黠的模样最是让人心动,像是随时想着坏点子,但是又让人想要靠近了,看看他到底能做点什么淘气的事儿。
虽然还带着几分青涩,但是也绝对认错不了。
他出事那天的雪夜里,那辆横挡在路上的车,开着车的就是这位。
“同学,我没恶意!就是想来问你个事儿……”男孩比之前要客气的多,竟然没有了那份趾高气昂的少爷脾气,“我上回看你们班演出了,特别好,尤其是你,我听你同学说你还是学习委员,你叫——丁、丁旭?!”
丁旭放下手中的圆珠笔,往后仰着坐直了身子去看他,嘴角要笑不笑的,眼神却是很凌厉,“丁浩,还真巧,又碰上你了。”
丁浩头皮发麻,他刚才就觉得这人有点面熟,但是一时也没什么印象,直到看清了姓名才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他只记得一个丁旭,这个人……该不会是那个丁旭吧?不可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