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联想到蟑螂精能顶着个活人的相貌出来,那老头柳乘风的皮子底下,也不一定是真人啊。
她之前就总觉得柳乘风是个心怀不轨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凑巧的事儿,她这边刚捡到一把钥匙,那边柳乘风就送上门帮忙解惑来了,现下又发现这个柳乘风不是那个柳乘风,心里的担忧惶恐,就一下子被放大了。
她分不清之前的柳乘风是假冒的,还是现在的柳乘风是假冒的,但作为一个战五渣,她觉得,要活命,还是先远离这个不知道真假的柳乘风比较好。万一现在的这个柳乘风,是杀掉了之前的柳乘风才变成了柳乘风呢?
不然,出门一趟,人怎么就换了?她也没听说这年代有化妆术易容术之类的,她唯独见过妖魔变成人‐‐蟑螂精变成了大夫人,那现在这个柳乘风的皮子底下,万一也是个妖魔呢?
所以,她这才偷偷摸摸的收拾了东西,赶紧的逃离了夏家。
尼姑庵的师太比较好心,哪怕庵里没有多余的屋子,也给夏珍珠在厨房弄了个床铺‐‐桌子拼起来放上铺盖就成了,但夏珍珠被吓着了,心里事儿多,一晚上都没睡好。
第二天一早醒来,脸上就挂着两个黑眼圈。和外面打水的师太问了好,夏珍珠就牵着小毛驴离开了。
那边柳乘风带着衙门的人过来,一时没看见夏珍珠,还以为她是回去休息了。还是后来夏大老爷从闷棍中清醒过来,要找夏珍珠对峙,柳乘风这才发现,夏珍珠再一次的不见了。
忍不住叹口气,柳乘风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这丫头,也实在是太能跑了点儿。一次两次的,都是不告而别,下次要是让自己抓住,必定得先在她身上打个记号才行。
夏珍珠找了个小院子住着,和她之前刚进省城的时候租的院子差不多,城西就是这样的房子最多了。
关上房门确定周围没人了,她才从小毛驴的脖子上摘下来一个铃铛,巴掌大的铃铛,不像是其他铃铛那样下面开一条缝,这个铃铛,就中间戳了几个洞,外面黑乎乎的,看着有点儿脏,一点儿都不引人注意。
夏珍珠将铃铛拧了几下,直接打开,就露出里面的钥匙来了。
谁都不会想到,她会将钥匙藏在小毛驴身上。嗯,就算是要检查小毛驴,这个铃铛,也普通的很,外面行走的牲口几乎都带铃铛,所以也不算惹眼。
她拎着钥匙看了一下,发现这钥匙,又小了一圈。之前还两根手指那么大呢,现在,变成大拇指那么大了。
夏珍珠想了想,翻箱倒柜的找针线,但她从不做针线活儿,自然是找不到的,最后也只能用耳坠上的银针来代替了。用了最大的力气,从最高的地方扎下去,一针见血。
然后涂在钥匙上,紧张兮兮的等半天,什么都没发生。钥匙还是那个钥匙,涂在上面的血也还是那滴血。
略有些失望的将血迹擦掉,夏珍珠忍不住叹气:&ldo;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自己能变化,又能一直跟着我,按照柳乘风的说法,又是个法器之类的东西,那应该是能听懂话的吧?&rdo;
钥匙没动静,夏珍珠只好重新将钥匙塞回到铃铛里,但就在她松手的那一瞬间,钥匙忽然闪亮了一下,就像是电灯泡一样,亮了一下,然后就黏在她手指上了,不下来了。
夏珍珠一开始还不敢大动作,只能用另一只手摘,摘不掉就着急了,使劲的甩,还是甩不掉。
&ldo;你这是做什么?&rdo;折腾了满头汗,夏珍珠忍不住皱眉:&ldo;你有话想说?你不能这样呆在外面,万一被人抢走了呢?我现在可没本事保护你。你乖一点儿,听话,等我学了本事,我能保护你了,再放你出来好不好?&rdo;
第23章
她拿不准这钥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索性就将它当成有思想的人来对待了,说了几句,那钥匙不光是没掉下来,反而像是恼了一样,钥匙尖冲着夏珍珠的手指就是一下,那疼的,可比夏珍珠自己用针扎的疼的厉害多了。
血珠一下子冒出来,那钥匙晃荡了两下,像是嫌弃一样,就脱离了夏珍珠的手指,将夏珍珠看的无语的很。
她也闹不明白这钥匙是想干什么,就不吭声了,接下来就当看哑剧了。
钥匙在空中晃荡了两圈之后,就停在了夏珍珠的眼前,再晃荡一下,就像是吐丝一样,从后面比较宽大的地方,吐出来一幅幅的画面。
夏珍珠凝神看了一会儿,终于确定,这像是一部功法。她也闹不清是武功功法还是修炼法门,反正有摆动作像是要打架的,也有盘腿坐着像是要修炼的。
画面太小,上面的字迹有些看不清。夏珍珠往前凑了两步,那钥匙挺嫌弃她的,跟着往后退两步,远离夏珍珠。但大约是体谅到夏珍珠看不清楚,再吐出来画面的时候,那画面就扩大了许多。
人像清晰,字迹清楚,夏珍珠也终于确定,是一部修炼的法门。
&ldo;这是给我的?&rdo;她犹豫了一下问道,钥匙上下晃了两下。夏珍珠喜笑颜开,她正发愁自己逃离了柳乘风,日后就没人指点自己修炼了,没想到,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ldo;你可真是我的贴心小宝贝,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就缺这个呢?&rdo;夏珍珠喜滋滋的,恨不能抱着钥匙亲两口,然而那钥匙像是力气用尽了一样,周身的光芒迅速消失,整个钥匙重新变得平平无奇,一下子就从空中掉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