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轩没吭声,却用眼神默认了妻子的猜测,吓得她跳脚就远离了那两箱东西,扯了丈夫衣袖拨浪鼓似的摇头道:“不要不要,家里可别摆这种东西啊!”
墓里的东西天知道有什么脏东西,上辈子她不太相信鬼神,可这辈子自己都能重活一回还可亲手报仇,天知道世上是不是真有冤鬼。盗墓、明器之类的可万万沾不得!
“嗯,不喜欢便罢了,并不是专程弄的,”荣轩见锦绣白了脸吓得厉害,赶紧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又冲两个长得黝黑结实却没留胡须的男子道,“抬走吧,和账册一起送去。”
说罢,他便牵着妻子先一步离开小厅回了厢房。
待搂着锦绣坐到了床榻上,他才悄声在她耳边解释:“方才派人去做事,刚好听到了魏五郎夫妻吵嘴,本来想让他们给你学一回逗乐,哪知道……”哪知本想送礼的,反倒把人吓着了。
直到此刻,锦绣才惊觉荣轩这是头次毫不避讳的把手下得力人给她瞧见了,甚至还稍微透露出了点他平日做的一些见不得光的“正事儿”。
这是试探,还是他当真要把自己作为同为一体的妻子给予无限的信任?锦绣很是惊疑的看向荣轩,略作思索后却强压下了那句“派去做什么事”,只问了魏五郎夫妻间的对话。
她对荣轩究竟在忙什么确实有好奇,可哪怕已经给出了“欢迎你来问”的姿态,锦绣却总觉得自己开不了口。
刚成亲时他曾坦然说过要拉拢雷军器使参与夺嫡之事,旁的具体谋划却从未透露,那应该是个很大的布局涉及不少秘密。
几月前的锦绣欣喜于荣轩的“不设防”,可如今关系更好后她反倒踌躇了,缺乏与丈夫共享一切的胆量,正如同之前不敢说出自己重生一事。
夫妻关系的融洽让锦绣有了做当家主母的觉悟,却又怕自己知道得太多会无法承受,若将自己定位于荣轩的“合作者”、“侍奉者”这种地位反倒可进可退。
或者说,她了解荣轩越多,越觉得自己惧怕与和他彻底交心,也不认为两人间能具有能排除万难的深切爱意。
此刻,锦绣只是本能的犹豫却并不清楚自己内心深处真实情绪的变化。前一回的她与荣轩只是单纯以利益为纽带结*合做事反倒能“傻大胆”,而如今当真投入感情之后却会缩手缩脚……
此刻,锦绣只是本能的犹豫却并不清楚自己内心深处真实情绪的变化。前一回的她与荣轩只是单纯以利益为纽带结*合做事反倒能“傻大胆”,而如今当真投入感情之后却会缩手缩脚……
对于荣轩的又一次试探,她莫名退缩了。
听了锦绣的回答他半眯了眼瞧不出什么情绪来,只略顿了顿就给妻子说了那对夫妻的夜间谈话,又笑着提点道:“贪花无钱与善妒无子,这才是魏成功和兰聪最大的短处,比划诗词之类的不过是逗她玩玩,打蛇么,还得瞄准了三寸、七寸去。”
“唔,这样啊,那我再琢磨琢磨下回该怎么做……”锦绣连连点头,而后便与荣轩相拥着躺倒在床,一时间两人都不曾说话似乎都已经沉沉睡去,许久之后,她忽然睁开眼望着帐幔用极其轻微的声音低语道,“哥哥,你有仇人么?”
正确的答案一定是“有”。
锦绣能感觉到丈夫笑得虽好看可骨子里戾气很重,他平日的所作所为也不像是任意而为,有坚定宏伟目标哪怕身体残缺为奴为婢也要好好活着努力前行的人,不是为恨就是为爱吧?若说单纯是为了权势钱财,并不像呢。
悄悄的问,若是他没回答就当作睡着了不曾听到吧……这样也就不尴尬了。若是回答了,自己又不想更深入了解的话,也可以装作方才是在说梦话?
自欺欺人似的,锦绣如此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岐山臊子面
臊子面是陕西关中平原及甘肃陇东的一种传统特色面,历史悠久,尤以宝鸡市岐山县的岐山臊子面最为正宗。岐山臊子面以薄、筋、光、煎、稀、汪、酸、辣、香而著名。红油浮面,汤味酸辣,筋韧爽口,老幼皆宜。
那什么,其实这两只不是木有交心而是试探着往最后一步去哟!只差点点就能彻底坦荡荡了,爱什么的不用诉诸于口,是用行动表示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