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烺早就对此好奇已久。
她的年纪显然不大,如何有那般深厚的剑法功力,况且他从没听说冷名楼谁人的招数与她同出一门。
剑法天下第二的厉莫从,因为与沈城论剑,两人比试招式被人写入书中,韩烺仔细翻看了,越发奇怪,裴真出招与厉莫从一点都不像,若是相似程度,还不如沈城多。
怎么会这样?
是谁教的她剑法?
查获的越多,韩烺越觉得她身上云山雾绕,他越发地弄不明白了。
沈城听了韩烺的话,皱了眉头,陷入了思索,半晌,才在韩烺的殷切注视下道:“不瞒大人,沈某还真没遇见过大人说的这般招式,委实看不出门派。”
这话让韩烺惊讶又失落,不想沈城又琢磨着道:“倒是大人说的,她以剑劈刀借力向上、应对潜龙跃渊的招式,沈某好像见过”
“是何人所使?”韩烺像是抓到了黑夜中的一盏灯。
沈城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沈某祖上的一位侍剑祖宗,在侍剑手札里记过,沈城并没用过,也没见旁人用过。嗯,那位祖宗也是百年前的人了。”
他不提还好,提了韩烺就更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了。
百年前的沈家侍剑人用过的招式,她一个冷名楼的小姑娘怎么会用?连如今的蓬莱侍剑人都不会!
难不成是她自创的?毕竟她使得剑,与古剑蓬莱都是长剑一类。
韩烺最后也没问出来什么相干的,辞了沈城走了,啾啾干咽了一口吐沫。
幸亏沈城没把蓬莱给了裴真的事说出来,不然,韩烺恐怕要刨根问底了。
啾啾转了一团小身子,跟在韩烺后边飞了去,见韩烺转了两转,进了另一处宽敞临水的院落,那院子一尘不染,院里整齐地摆了两排架子,上面用竹筐盛着一味一味草药,四个白衣侍女在小心将药收回。
韩烺进了院子,没了方才的客气,直接喊道:“给我煮的下火茶呢?”
说着见没人理,直接喊了人,“金鸣可在?”
话音一落,门帘被一直骨节分明的手撩开,穿了靛蓝绣苗纹直裰的男子走了出来。
啾啾小身板一僵。正是方才那男人。
原来他叫金鸣。
金鸣金金圣手啊!
怎么这么年轻,她还以为是个老头子!
啾啾一下反应了过来,两眼滴溜溜地看着韩烺熟络地同金鸣招呼,那金鸣站在廊下看向韩烺,脸上仍旧没有半点变化,若说有,好像是嫌弃,仿佛韩烺这个房主,不过是个要饭的罢了。
只是他毫无波澜的双眼从韩烺身上掠过,一下往上看来,啾啾毫无防备,目光正同他遇了个正着。
啾啾定住了,只一息,脚下一滑。
韩烺却在此时出了声,“看什么呢?”
啾啾哪里还敢再滑下去,小身板赶紧往后一仰,落到了院墙另一边,与韩烺投来的目光堪堪擦身而过。
夭寿啦!这个男人是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