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沈暴起,操起桃木剑:&ldo;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犯说半截留半截的毛病。&rdo;
阿强一个闪身,避开刺来的桃木剑,大叫:&ldo;老爷子,悠着点!你现在最忌动火动怒,说话动作,还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啊?&rdo;
阮洋按住老沈的桃木剑:&ldo;老沈,冷静点。&rdo;
阿强见老沈深吸了一口气,才说:&ldo;小暖阳,你看,这就是中招后的副作用,易暴易怒,智商不在线,只要轻轻一挑拨,就可以造成神魂不稳,加快鬼气入侵的进度。一旦鬼气完全占据了人的躯壳,再种入一种特殊的虫蛊,就能完全控制人的躯壳。&rdo;
阮洋不由得眼皮一跳:&ldo;你是说血川虫?&rdo;
阿强捂住自己的胸口,有些受伤:&ldo;啊,现在你们那儿都有老子不知道的情报了!&rdo;
阮洋:&ldo;没,我胡诌的一个名。已经有三个东城大学女生,一个蛊师被种下了这种虫,脑子被啃噬干净,最后死了。&rdo;
阿强点头:&ldo;正常。虚一多这种自恋的人还有一个人神共愤的臭毛病,就是要成为他麾下的兵马还得他自己看对眼才行。死了的这四个人显然还没入他的眼。&rdo;
阮洋回想起虚一多那一半正常一半满是吸盘的脸,不禁叹道:&ldo;他倒是要求挺高的。&rdo;
阮洋骤然挥起金鞭往身后一甩,鞭尾扫过的地方全是蜘蛛网状的裂纹。阮洋收回金鞭,身后的桌椅瞬间爆裂。
老沈和高胖倏忽地撤到宿舍门外,两人都没有发觉宿舍内多了什么东西。无奈地相视一笑,肩上背着的鬼东西果真能降低他们所有的感知和能力。
阮洋食指绕着鞭尾,一圈又一圈,语调悠悠然:&ldo;怎么?来都来了,还不肯见上一面?&rdo;
满是狼藉的宿舍内,腾空出现一道白色的人影,慢慢显露出轮廓来。老沈倒吸一口冷气:&ldo;怎么又一个臭小子?&rdo;
高胖紧盯住后来出现的与阮洋一模一样的人,目光一错不错:&ldo;老小子,快盯紧了,待会儿打起来别弄错了。&rdo;
老沈定定地看着无论是衣饰还是发型,甚至是嘴角勾起的邪气一笑,都同阮洋别无二致,仿佛是阮洋正在照镜子,而镜子里的影像突然走了出来一样。
老沈手心微汗。
相较于旁观者的屏息凝神,如临大敌,阮洋显然更加悠闲自在,像同一位认识许久的老朋友叙着旧:&ldo;虚先生今日份装扮,我还挺喜欢的,越看越好看。虚先生难得品味在线一次。&rdo;
虚一多嘴角扬起一抹风清月明的笑容,看得阮洋心都要颤了。原来我这样笑这么勾人啊,等应教授回来,我每天都可以这样勾他一下。
在阮洋漫无边际地思想开小差时,虚一多动手了。
在之前这么多扯皮拉呱中,今天的虚一多直接践行着能动手就别瞎逼逼的风格,手中闪现一条与阮洋一模一样的金鞭,直接瞅准阮洋的脸,挥出去。
阮洋头一侧,掌中金鞭折叠成短短的绳,套在挥来的金鞭上,往下一扣:&ldo;好了,这下大家都知道你是我最狂热的信徒了,连法器都照着我的幻化。可惜&rdo;
虚一多不慌不忙抡着金鞭画着大圈,牵着阮洋身子回旋,金鞭在空中挥得虎虎生风。
虚一多:&ldo;可惜什么?&rdo;
阮洋手腕反手一抖,折叠的金鞭从手掌下快速飞出,如一条灵蛇紧紧缠绕在虚一多的金鞭上,造成两方拉扯的僵持局面。
阮洋:&ldo;可惜,山寨就是山寨,幻化得再像,也是山寨货。&rdo;
阮洋扯着金鞭向后退至墙根,脚攀在墙面上蹬了几步,借力向前一个空翻,转眼就跃到虚一多的背后,扣住他的肩膀往后一扳。另一手快速绕起金鞭缠绕在虚一多的脖颈上。
虚一多抬起脸朝阮洋垂下的面上一怼,刹那间显现出真面目,半边脸上布满着密密麻麻的圆形吸盘,吸盘边缘在剧烈地抖动,像要吸取周边的阴气和怨气。
突然之间,近距离对上这张惊悚得浑身暴起鸡皮疙瘩的脸,阮洋抬脚一踹向虚一多的肩膀。虚一多挣脱绕颈的金鞭,撞在墙角上。
阮洋搓着手臂上爬起的鸡皮疙瘩:&ldo;我收回我之前的话。我为我的脸长在这样一具本体上,感到痛心不已。&rdo;
阮洋用力地扯了扯金鞭,金鞭振荡出清脆的声音:&ldo;赶紧换回来,看着不顺眼极了。&rdo;
虚一多虚弱地趴在墙角里,捂住胸口,俊美的脸上任然挂着风清月明的笑意,嘴角流下乌紫的血迹,也没有擦。虚一多抬起手指轻轻贴着脸颊抚摸:&ldo;可是,有人却极为钟爱这张脸呢。&rdo;
阮洋一直绷着的脸,忽然笑了出来:&ldo;所以,你是求而不得,甘愿当替代品?&rdo;
被阮洋毫不留情面戳穿心思的虚一多没有恼羞成怒,眼里却流露出些许痴迷:&ldo;对于那样的人物,能当替代品也是一种福分。&rdo;
阮洋语气平淡,手中金鞭却如利箭般蹿出,直冲虚一多门面:&ldo;不好意思,你连充当替代品的机会都没有。&rdo;
金鞭转瞬间就冲到虚一多眼前,变故就在此刻发生。
虚一多猛然暴起,用手中的金鞭缠住阮洋甩过来的鞭尾,大力一拖拽,将阮洋连鞭带人卷过来,相互缠抱,狠狠地撞向墙角,穿墙而出,跌到楼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