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书怀想都没有想,倒提着重剑,直接朝跌坐在树干下的阮洋走去,脸上满是怜惜。
跌坐在树干下的阮洋拎着金鞭,扶着树干站起来:&ldo;应教授,好疼啊。&rdo;
倚在墙边的阮洋气地挥了一声鞭响:&ldo;应书怀!&rdo;
趴在楼上的老沈和高胖,再加上一个不安飘动的阿强,两人一鬼,心都猛地跳到了嗓子眼。
&ldo;老高,是不是树下的那个?&rdo;
&ldo;别晃我,我现在也没法确定啊。&rdo;
&ldo;大人万一认错了&rdo;
阿强还没来得及把应书怀认错人的后果说出来,应书怀已然直接了断了后果。
应书怀温柔地搂起树下的阮洋:&ldo;抱歉,我来晚了。&rdo;
阮洋轻轻摇了摇头:&ldo;来晚总比没来的好。&rdo;
应书怀揽过阮洋的肩,脸垂了下去,吻将落未落在阮洋的发顶。
阮洋在想念已久的怀抱中,骤然感到身体被塞入一截冰凉,惊愕地抬头看向脸靠得自己极近的应书怀。那张脸上的温柔荡然无存,只剩下百年冰封的刺骨冷意。
应书怀手上再添了一分劲,将淡紫色重剑插入阮洋身体的更深处,语调极淡,甚至感觉不到丝毫情绪的波动:&ldo;比来晚更重要的是,来对了人。&rdo;
怀里的阮洋面容皲裂,从前额处率先出现裂纹,迅速蔓延了整张脸庞。破碎的脸四分五裂,显露出虚一多半人半鬼的真面目。虚一多胸口插着重剑,面容瞬间狰狞起来,抬起利爪就要扣向应书怀的喉骨。
应书怀果断地拔出淡紫色重剑,飞身暴退至倚着墙壁的阮洋身前。阮洋呆呆地望着眼前宽厚的背脊,和不断鼓涨的玄色衣袍,脑子突然间一片空白。
虚一多捂住不断往外涌着黑血的胸口,嫉恨地望着将阮洋牢牢护在身后的应书怀,疯狂毁灭的念头不断冲撞着脑门:&ldo;好!好!非常好!不愧是一对历经好几百年的有情人!一份贺礼,送给你们这对有情人!&rdo;
应书怀听着虚一多语气里爆发出来的狠戾,长臂一挥,淡紫色重剑横在身侧,上面还有黑色的血液从剑身上顺滑而下,沿着剑尖滴落在地上。阮洋这才看清这柄淡紫色重剑上还铸着复古的花纹,在靠近剑柄的位置刻着两个繁体字。
阮洋辨认了半天,才看清楚是&ldo;怀辰&rdo;。
应书怀,北辰。
阮洋心潮激荡起来,耳边却听见虚一多发出一声直冲云霄的厉嚎,循声望去,猛地一惊。
虚一多露出了真实的面目,两手就着胸口的剑伤往外一撕。黑色的血液迸射而出,喷洒在地上,汇成细流,蜿蜒出一条条扭来扭去的黑线。黑线迅速在地上蔓延,扩大,以虚一多为中心画出一个复杂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