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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我想你该不会还要戴朵绿色康乃馨吧!&rdo;马克汉埋怨道。

&ldo;啧,啧,&rdo;凡斯轻声叱责,&ldo;真不像是检察官应说的话!那种装扮早过时了,只有街头卖艺者才这么打扮。告诉我关于班森的案情。&rdo;

在柯瑞的协助之下,凡斯迅速穿戴整齐,在他故作轻松的态度下,我知道,凭他的观察力和警觉心,很清楚这是一桩大案子,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兴奋和跃跃欲试。

&ldo;我相信你知道艾文&iddot;班森这个人,&rdo;检察官说:&ldo;今天清晨他的管家发现他穿戴整齐坐在客厅沙发上,头部中弹身亡。她立刻打电话到当地警察局报案,这个消息马上转到总局,我的助理通知我,我本打算以警察局例行侦察手续处理;但半小时前,艾文的兄弟班森少校亲自打电话给我,要求我负责此案,我和少校认识二十年了,实在无法拒绝,所以我以最快速度吃过早餐后打算亲赴现场。路过你家时,我记起你上次的请求,顺道进来问问你愿不愿意与我一起去。&rdo;

&ldo;真周到,&rdo;凡斯在门口的小穿衣镜前边整装边说。他转身对我说:&ldo;你也来吧,范,一起去看看班森的尸体。我想一定有些马克汉的手下被我挑剔半天后会说我就是凶手,为了安全起见,最好有一位律师在我身边,你不反对吧,马克汉?&rdo;

&ldo;当然不。&rdo;他回答,虽然我知道他希望我最好置身事外,但是我对此案已经产生莫大的兴趣,遂跟着他们两人一起下楼。

当我们坐进停在楼下的计程车向麦迪逊大道驶去时,我一如往常的为这两个在个性上南辕北辙的人之间的友谊感到惊异‐‐马克汉是个直率、传统、吹毛求疵、对生命的看法过于严肃的人;凡斯是个随性、快乐、多变的愤世嫉俗者,而他们之间的差异却成为彼此之间友谊的基石。凡斯从马克汉身上认识到生命的坚固和不可改变的事实;马克汉视凡斯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象征,事实上他们之间的情谊绝非泛泛之交,虽然马克汉偶尔反对凡斯的作风和意见,但我相信他对凡斯的智慧非常佩服,并认为在他认识的人中无人可出其右。

那天早上我们驶往上城途中没有人开口说话,马克汉看起来忧心忡忡。当我们的车子转进四十八街时,凡斯开口问道:&ldo;除了见到尸体时要脱帽之外,在这件清晨谋杀案中还有什么应该注意的社交礼仪吗?&rdo;

&ldo;把你的帽子戴好。&rdo;马克汉咆哮说。

&ldo;老天!&rdo;难道我们是进犹太会所不成?译注:犹太人进会所时头上必须戴顶小帽。有意思!或许我们也该脱鞋以免和歹徒留下的脚印混淆。&rdo;

&ldo;不必,&rdo;马克汉告诉他,&ldo;你们什么都不用脱,这里可和你们平时晚上的聚会完全不同。&rdo;

&ldo;亲爱的马克汉!&rdo;凡斯用责备的口吻说:&ldo;你那些可怕的道德感又跑出来了。&rdo;

马克汉无心与他舌战。

&ldo;有几件事我必须先警告你们,&rdo;马克汉正色说道:&ldo;看来这将是一件轰动的大案子,一定有许多的猜忌纷争,我不会因能亲身参与这个案子的调查而窃喜。我的助手说目前案子由刑事局的希兹巡官负责此案,我相信他一定会认为我接手是为了出风头搏宣传。&rdo;

&ldo;在体制上你不是他的上司吗?&rdo;凡斯问。

&ldo;就是因为如此,所以事情更复杂……我宁愿少校没打电话给我。&rdo;

&ldo;这个世界充满了希兹这种讨厌鬼。&rdo;

&ldo;不要曲解我的意思,&rdo;马克汉立即纠正他,&ldo;希兹是一个能干的人。事实上,他是我们所有警员当中最好的,他被指派调查全案可以证明总部对这个案件的重视程度,我的接手应该不至于有任何不痛快,但是我希望气氛能够尽可能的和谐。希兹看到我带了你们来一定会光火,所以我拜托你们,请保持谦虚的态度。&rdo;

&ldo;虽然我不愿意这么做,但如果真的必要,我愿意贿赂那个过度敏感的希兹,见到这位长官会立刻奉上我最喜爱的香烟。&rdo;

&ldo;如果你这么做,&rdo;马克汉微笑着说:&ldo;他可能会把你当嫌犯当场拘捕。&rdo;

我们在西四十八街靠近第六大道上一幢古老气派的豪宅前停下来。这幢优雅、二十五尺高的房子建于纽约市建筑还注重美观和实用兼顾的年代。设计和附近房子的形式一样传统,但大门和窗户的石雕显出它不凡的华丽气派。

路边到房子前的阶梯前有一小段水泥路,周围全被铁栏杆围住。唯一的进出口即是大门,位于十层石阶的顶端,比马路高出六英尺;进口处右边墙上有两扇装了铁栏杆的大窗户。

门口挤满看热闹的群众,走道上许多看起来警觉性很高的年轻人,我猜是记者。制服警员替我们打开计程车门,他向马克汉举手敬礼并驱开人群让我们通过,站大门外的巡警打开大门让我们进入屋内,也向马克汉敬礼致意。

&ldo;凯撒大帝,我们向你敬礼。&rdo;凡斯微笑着轻声说。

&ldo;闭嘴,&rdo;马克汉说:&ldo;我已经够头大了。&rdo;

当我们进入那扇橡木大门后,助理检察官汀威迪迎上来,认真聪颖的年轻人,给人一种可以肩负人类所有苦难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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