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这么说着,他还是加快了前行的速度,尽管每迈一步,他都会吸溜一口冷气。
突然间,他们的身后就响起了枪声,断后的小分队和追上来的敌人交上了火,隐约还可以听到鬼子哇哇的喊声。
白冬菊急了,她蹲下身,不容置疑地说:李彪,快上来。
李彪也意识到,凭自己这么走,恐怕来不及了。他别无选择地伏在了白冬菊的背上。
白冬菊真实地感受到了李彪身体的分量,她的心里热了一下,喉头一紧,就叫了声:李彪‐‐
然后,她迈开步,向前追去。
身后的枪声越来越紧了,子弹&ldo;嗖嗖&rdo;地在身边飞过,又落到了前面的土里。
李彪拔出枪,不停地朝后面射击。
敌人越来越近了。
掩护伤员撤退的小分队和敌人搅在一起,跑在最前面的几个保安团的兵和鬼子已经追了上来。
李彪在白冬菊的背上大喊:把俺放下,你先走,俺来掩护。
白冬菊喘着粗气道:别动,俺咋能扔下你不管。
李彪真的急了,一边向后射击,一边喊:你不放下俺,咱们都得死。
白冬菊也急了,她把背上李彪的身子正了正:要死,就死在一起。你别动,趴在俺背上。
白冬菊管不了许多了,一副生死不顾的样子。她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背着李彪冲出去。
子弹在飞,敌人在叫喊。
李彪一甩手,把两个跑在最前面的敌人撂倒了。
白冬菊,俺求你把俺放下吧。
白冬菊不说话,嘴里呼呼地喘息着。
你这样做会后悔的。李彪声音嘶哑地喊。
俺不悔,只要子弹没把俺打死,俺就背着你跑。
爱情让白冬菊像一头发了疯的狮子,生死不顾地向前一路狂奔。
终于,她冲上了一个土丘。
这时候,县大队的另一支小分队也迎了上来。
王一刀和李双枪奔过去,接过了白冬菊背上的李彪。
白冬菊这才缓过一口气,身子摇晃着扶住一棵树,她感到胸口一热,一股又腥又热的东西,从嘴里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