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觉很难回答他。我也觉得波洛的行为举止难以解释。我越是对这个奇怪的朋友有感情。越是为他担忧,只不过我不喜欢表现出来罢了。
就在我们闷闷不乐的时候,波洛走了进来。
我很庆幸地看到,他目前已经很镇静了。
他很小心地将帽子摘下来,同手杖一块放在桌上,然后坐在自己常坐的椅子上。
&ldo;原来是你啊,我的好贾普。我很高兴。我正想立刻见你呢。&rdo;
贾普看着他。没有说话。他知道这只是刚开始。他在等待波洛说明他自己的想法。
我的朋友慢慢地、小心地对他讲了。
&ldo;完了,贾普。我们错了。我们全都错了。承认这个真是悲哀,但我们确实犯了个错误。&rdo;
&ldo;没关系的。&rdo;贾普自信地说。
&ldo;但是并不是没关系。那是惨透了。我真是从心底里难过。&rdo;
&ldo;你没有必要为那个年轻人难过。他罪有应得。&rdo;
&ldo;我不是为他难过,而是‐‐为你。&rdo;
&ldo;我?你不必为我担心。&rdo;
&ldo;但是,我很担心。你明白吗?是谁让你按照这个路子去查的?是赫尔克里&iddot;波洛。是我让你这样迫踪的。我让你注意卡洛塔&iddot;亚当斯,我向你说了她写到美国的一封信,每一个步骤都是我指点的。&rdo;
&ldo;我必定会达到那种结论的。&rdo;贾普冷冷地说,&ldo;不过是你捷足先登罢了。&rdo;
&ldo;有一点儿,但这并不能让我安心。如果是因为听了我的意见,而使你受损‐‐我会很自责的。&rdo;
贾普只是露出觉得好笑的样子。我认为他是觉得波洛的动机不纯。他以为波洛是不愿意让他独占成功破案的功劳。
&ldo;好吧,&rdo;他说,&ldo;我不会忘记向大家说,这个案子能破,得部分归功于你。&rdo;
他向我眨了眨眼。
&ldo;噢!根本不是这么回事。&rdo;波洛不耐烦地啧着嘴,&ldo;我不是邀功。再者说,我告诉你。根本没有功可言。你忙了大半天,结果是彻底失败;而我呢?却是罪魁祸首。&rdo;
看着波洛发愁的样子,贾普突然放声大笑。波洛看起来很生气。
&ldo;对不起,波洛先生,&rdo;他擦着眼睛说,&ldo;但你看起来却像一只雨中奄奄一息的鸭子。现在,听我说,让我们忘记这一切。不管是功还是过,都由我一人来承担。这件事会轰动一时的,你这一点是说对了。那么,我准备让法庭定他的罪。也许会有一个聪明的律师,可以设法使男爵逃脱刑事责任‐‐对陪审团,有谁能说得淮呢?不过即使这样也不要紧。即使没定罪,人们也会知道我们所抓的正是杀人犯。假若又突然出来个女仆,承认是她干的‐‐那么,我们也绝对接受现实,不会抱怨说是你把我们领进误区的。这不是很公平吗?&rdo;
波洛温和而又悲哀地望着他。
&ldo;你总有信心‐‐永远那么有信心。你从来不会停一停,问一问自己‐‐事情会是这样吗?你从不怀疑‐‐或者想弄明白。你从不想想,这不是太容易了!&rdo;
&ldo;你可以相信,我就是不这么想。请原谅我这么说,你每次就总是这样离谱的。为什么事情不能这样简单呢?事情简单又有什么坏处呢?&rdo;
波洛望着他,长叹一声。半举起胳膊,然后又摇了摇头。
&ldo;完了,我再也不多说了。&rdo;
&ldo;好极了,&rdo;波洛热诚地说,&ldo;现在让我们谈正事吧。你想不想听听我一直在做什么?&rdo;
&ldo;当然。&rdo;
&ldo;好吧。我见了杰拉尔丁小姐了。她讲的和男爵说的一致。他俩也许是共同策划的,但我不这样认为,我以为是他威吓她的。不管怎么说,她对他的感情是很深的。当她得知他被捕了。伤心得不得了。&rdo;
&ldo;她现在还伤心吗?那个秘书‐‐卡罗尔小姐呢?&rdo;
&ldo;我想,她并不很惊奇。但那只是我的猜想。&rdo;
&ldo;关于首饰呢?&rdo;我问道。&ldo;那部分是真的吗?&rdo;
&ldo;完全是真的。他第二天一大早就将首饰换成了款子,但是,我认为这件事与主要的论证没关系。就我所看,他在戏院碰到他堂妹以后,他才想到那个主意。他正很绝望‐‐毫无出路。我猜测,他正想类似的办法‐‐那就是他为什么身上带着钥匙。他说偶然又找到了钥匙,我才不信呢。他对他堂妹说明事情,因为他知道如果把她拉进去,他更安全些。他以卑鄙的手段玩弄她的感情。暗示要借用她的首饰。后来,她决定帮他,便一同去了。她一进去后,他也进去,走人书房。也许男爵正躺在椅子上打瞌睡。不管怎么说,他是两秒钟就干完了,再走出来。我想他不想让那女孩子在房子里看到他。他本打算在那出租车附近走来走去。并且我认为他也没想让庐个出租车司机看见他进去的。他想给别人留下的印象是。抽着烟踱来踱去,在那里等着那女孩子。你要记住,那出租车是面对相反方向的。
&ldo;当然,第二天一早,他不得不去抵押那些首饰。他必须装得还需要那笔钱。后来,他听到命案消息以后,他恐吓那女孩。叫她不要把咋晚的事泄露出去。他要她说他俩在休息时间是一块在戏院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