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宁回过神来,从药箱里取出银针,太医们扒开容王的衣服,已经快没有起伏的胸口看的许长宁心中又是一揪。
裴黎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妹妹,大哥在你别怕。”
她转头眼神没有焦距的看向裴黎,惨白的脸嘴角残留着鲜血,发丝都被汗水打湿,手还在颤抖。
“……大哥。”
严福扶住站不稳的皇上,皇上走到许长宁身边拍拍她:“长宁。”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体内的气血翻涌,喉咙处又有血腥味她咬唇死死不让自己吐出来,疼痛间也让自己清醒了几分。
定心神,下针。
其余人看到这些银针无风颤抖,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太医把着容王的脉,许长宁施针后又开始翻她的医药箱,倒出药丸塞进容王口中,又拿过水袋往容王嘴里倒。
“伤口血止住了!”
温太医大喊。
裴黎掏出帕子给她擦着眼泪和鲜血,许长宁给容王把脉,眉头紧皱:“匕首。”
不知谁递的匕首,她拿过来就狠狠在手腕处割了一道,鲜血顺着她的手腕快速的滴落在容王口中。
嘉宁郡主看到这一幕捂住嘴。
不知道喂了多少,她眼前有些晕乎,温太医拿帕子按在她伤口处。
有太医上来把脉,脸色松懈了些:“容王殿下有脉搏了!”
虽然很微弱,但命暂时保住了。
皇上松了口气。
许长宁把针一一拔掉,温太医给她包扎好伤口,她手指放在容王手腕处查探到微弱的脉搏,又说了药方让太医们去熬药。
裴黎扶着她起身,几乎失去力气的她整个人倚在他身上。
看到皇上在她身边,她表情呆呆的跪下来,像是不敢面对现在发生的一切:“皇祖父,长宁想回府了。”
皇上看她一副丢了魂的模样着实可怜,心中一软也没追究她私自喂血给他喝的事:“回去好好休息。”
皇后眉头紧蹙,手上的护甲都折断了。
裴黎扶着许长宁一步一步离开了皇宫。
皇上看着她留下来的药箱和装着虫子的小木盒,给严福一个眼神,严福立马上前拿起小盒子。
许长宁刚才吐的血还在地上,严福把小虫子放在那滩血中,小虫子打了几个滚就开始朝着容王那爬。
容王浑身是血,小虫子很快就找到了目标,它在容王染了血的衣裳上蹦跶了两下随即就一动不动了。
皇上眼神微眯,许长宁竟是老五的孩子。
像是想到什么他转头看向太子,皇后早就防着他这一手:“皇上,太子妃已死,很多事我们无从得知,不能听慧妃一人之言啊。”
太子殿下悲痛的看了眼被太医们抬走的容王,听到母后的话他立马跪下:“父皇,儿臣真的不知道此事。”
裴翊从容王挡剑开始心中一根弦就断了,看到太子跪下他也跟着跪下。
皇上没有情绪的双眼从众人身上扫过:“朕记得当年容王妃和太子妃相交甚密。”
“太子,这事你知道。”
太子点头,他的太子妃和容王妃关系好他是知道的。
“当初容王妃突然消失,容王中毒昏迷,这事太子知不知。”
太子立马抬头语气委屈:“父皇,儿臣和五弟从小一起长大,儿臣知道五弟和王妃感情很好,儿臣怎么会去害容王妃,那也是我的弟妹啊!”
皇后眼看皇上又要犯病,忙喊:“皇上!”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慧妃!是北越!”
不是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