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及此处摇了摇头,长长叹了口气"将军也不想想,这朝廷之上有多少纷争,便是连军中亦有无数算计,更别说这后宅之处,一不小心便被人吃了骨头都不剩了。"
楚依岚赞同的点了点头,更遑论这李玉兰有老太太撑腰,她的夫君乃是出了名的孝顺,从小到大便只有因着娶自己为正妻这件事才与老太太闹了起来,其余之事几乎完全顺着老太太的心意来。
楚月兮惊讶的在一旁听着戚嬷嬷与自己母亲的对话,心中惊讶无比,她从未想到母亲与戚嬷嬷已经将事看的明白至极。
正在楚月兮惊讶之时,戚嬷嬷突的问道"小姐怎会知晓紫木子那些个害人的玩意?又怎会知晓木灵粉与梅花粉末放一起可致人的脉象产生风寒的假象?"
楚月兮微微一笑,解释道"平日里多看了些医书,从上面便学了来。"
说罢突的想起戚嬷嬷与那张神医都是一个时期在宫中的老人。
眸光一亮,问道"嬷嬷往日在宫中做事之时可识得张神医?"
戚嬷嬷一听,微微愣了愣,慈眉善目的面上略带了些疑问与触动。
"小姐说的哪个张神医?"
"就是那张知,张神医呐,往年在那太医院供职首席御医的张神医,嬷嬷可识得。"
少女清脆的黄莺婉转的声,像是揭开了尘封已久的陈年酒坛,深沉浓烈的记忆顺着那脆声飘浮出。
戚嬷嬷只觉着念想飘了很远,飘到了那些年姑娘时分的青葱年华,少女泛红的心思,也飘到了那个风雨飘摇的时段。
那些个信纸来往成了她和他的唯一关联,可不知何时起,连这信,也成了奢望。
沉浸回忆中,苍老的音调起了头"我与他啊,是老相识了,那时我是珍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珍妃娘娘体弱,张知便随时拧着他那医药箱子来,一来二去便熟了。"
"后来才知,我们二人原是同乡,平日里相处着便多了些情分,彼此在那凶险的宫中都相互照看着,我救过他的命,他也将我从阎王爷那处拉了回来。"
"时间一长,珍妃娘娘病重去世了,我独自在宫中也没个寄托,便出了宫,回了那老家去。他却一步步的凭着精湛的医术做到了首席御医,就在我替他高兴的时候,他却突的离开了宫中,差人给了我一张封信还有一张不知写了何物的纸。"
"那些时日宫中极不太平,我即便未在宫中亦能感受到风雨飘摇的意味。可我们二人平日里的信件往来他也只报喜不报忧,现如今,也不知他的去处,我又从老家来了夫人身边伺候,更是没了半分音讯。"
重重的叹息飘散在空中,似要将这些年的风霜与经历都随风飘散一般。
楚月兮心中惊讶,她只是试着碰个运气,未曾想到戚嬷嬷与这张神医却是如此的熟稔。
思绪片刻,试探性的询问道"嬷嬷可否将那张不知写了何物的纸给我看看?月兮想学医,若是能寻到张神医却是极好的。"
戚嬷嬷慈祥一笑,那些老一辈的恩怨情仇,过了那么些年,也有些像听别人故事一般。
抬手摸了摸楚月兮如丝墨发,慈祥一笑"有何不可,小姐跟我去我房中吧,那纸如今都泛黄了呢,虽然不太可能,可若是小姐能寻到他也是好的,到时便告诉他,我一切安好。"
楚月兮点点头,便与母亲戚嬷嬷三人一起向依岚院走去,直觉告诉她那张纸兴许是张神医留给戚嬷嬷的线索。
若是真被她撞上了大运,那纸上就是写的张神医的隐居之地,她离成功便也更近几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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