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可味伸长了手臂,方便罗莎给她拉直裙子的侧边。难得罗莎有姿态这么低的时候,会亲自帮人穿衣服,梁可味也就是嘴上抱怨一下。
“哎呀,我爸和凯文叔都特别喜欢你,他们都以为我就是被你说服,才来参加婚礼的。你现在就是我们全家的小天使,他们都很渴望得到你的祝福。”
罗莎似乎已经掌握了跟梁可味相处的诀窍,那就是她特别“乐于助人”,只要是能帮助别人的事情她很快就能从不乐意变得乐意。
听完罗莎的话之后,梁可味就乖巧地任由罗莎摆弄她的头发了。
整个装扮完成,距婚礼开始还不到一个小时了。
罗莎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女孩,编麻花盘发、镶几枚蕾丝头花、化很浅的妆、涂偏橙的腮红,比她平时看上去还要幼感一点,多层蕾丝蓬裙配玛丽珍皮鞋与短款白袜,俨然一个童话公主的模样。
欣赏完梁可味的美貌,她把花篮交到梁可味手里,“待会儿开始之后,你千万别再苦丧着脸了,篮子里的花瓣分几次撒,别一次撒完了。这里还有一束捧花,撒得差不多了,就把捧花交给凯文叔。”
“知道啦!”梁可味扯出一个笑脸。
罗莎捏了一把这笑脸,她说着“可爱死了,我要去复习演讲稿了”,就离开了房间。
婚礼开始后,梁可味混在人群中离这对新人最近的位置,听着罗莎的证婚词,悄悄走神。
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参加婚礼了,但确实是她第一次以花童的身份参加婚礼。从前那些婚礼,她都是把婚礼当作特殊的宴请、把自己当作赴宴的宾客;这一次,她竟然不可自己地开始想象,如果自己是婚礼的主角……
尽管这场婚礼在她看来,也不是什么豪华梦幻的配置,甚至还很朴素,她还是禁不住去想象自己的婚礼。非要找出一个理由的话,或许就因为大胡子说的那些陈识要娶她的话。
那天吃过“糖心柠”之后,大家都对这道菜赞不绝口,只有陈识什么也没说,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他不满意的地方。总之,后来他改良了一下这道菜,这周“糖心柠”被当成新品被推上了明星菜品出道的名单。
陈识对她的态度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没有之前那么忙了,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又多了起来。
今天早上,本来陈识想送她过来,但是罗莎已经安排好了车子,正好送她们两个人走,陈识就没有一起来。
婚礼进行到新人入场的环节,梁可味跟着他们一起走在红毯的边缘,缓缓跟在他们身边撒花。偶尔跟对面的小花童对视一笑。撒花结束之后,梁可味把捧花交到凯文手里。
本来以为她今天的任务就算结束了。没有想到另一个花童被罗莎爸爸抱到肩上,而她被凯文揽进怀里,硬是跟新人一起在c位上站了好一会儿,合照结束才下来。
对着相机微笑的梁可味并不知道,正是因为这几分钟的停留,人群中有一双痴狂的眼睛正在盯住她。
离开婚礼会场,梁可味走在去更衣室的路上,一抹如玉的影子就在她前面不远的地方,被廊道上的光照得透亮,哪怕穿着一套黑西装也掩不住他的光芒。
她很想绕过他走过去,就假装没看见吧?反正她今天这个样子看着应该也不太像梁可味。有没有别的路可以去更衣室啊?她停住脚步,转过身往回走想另寻别的路。
那抹影子却如同雀跃一般,几步就跨到她身后。一只手臂横勾过她的脖颈。
“小味,你见了我就跑,是在害羞吗?”梁聿的声音紧贴在她耳畔。
梁可味下意识把头歪倒向另一侧,“嗯哼,突然尿急,想先去厕所。”
什么瞎掰的烂理由。
梁聿冰凉的手指,像一把逼近皮肤的冰刃,沿着梁可味侧颈的血管描线,从她的肩膀开始一点点往上,在耳后停下。
梁可味不敢动了,呼吸都被迫放慢。
“你现在看着就跟十年前一样,我还是很怀念那个时候,你很黏我。但是看着太小了,跟我不搭。”梁聿的手指探进她耳后的头发里,那里是所有蕾丝的结绳处,他把绳结抽了,头发瞬间散下来,蕾丝发带攥在他手里。
他一边为她捋头发一边说,“这样跟我才比较配。”
梁可味没管他后面说的话,脑子里就在吐槽他所谓的那个“她很黏他”的时候,她黏的根本就不是梁聿,而是梁聿带她去吃的美味。
梁聿把抽出的那条蕾丝发带放在鼻尖轻嗅一下,然后伸长那只勾住梁可味的手,把发带一圈圈缠在自己手腕上,最后系上一个结。
梁可味趁着他这个动作,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我真的尿急,先走了。”
梁聿看着梁可味走掉的背影,亲吻了一下手上的绳结,稳步跟了上去。
虽然梁可味也不会单纯到认为,进了厕所再出来梁聿就会消失,但是至少能给她一点缓冲的时间。
梁聿为什么会出现在婚礼上?所以外婆说的“你来到新西兰不是偶然”,意思就是在说她一定会来参加这场婚礼,不管是以罗莎朋友的身份,还是以梁聿“陪衬”的身份。
在心里预设好跟梁聿谈话的逻辑,梁可味走出洗手间。
梁聿果然就在门口那守着,见她出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是一副漂亮的钻石耳环,“我给你准备的见面礼不薄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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