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透风的墙,校长、教导主任、会计,和刘艳在包小姐,风流过夜的事,被酒店的人,透露给认识的老师。老师们之间神秘的,互相传播着,露出惊异的神色来。
刘艳和校长一夜风流,深感到校长是情场老手,被摆布的飘飘欲仙,欲罢不能,老是想那方面的快感,见校长走来,由不得凑上前,亲密地拉一阵话。她以为在酒店做得隐秘,其他人不知晓,老师们更是如烟筒里招手——黑目不懂。
校长和刘艳的接近,又把示范课的任务交给刘艳,老师们就有反应,这次更是办公室悄然议论的话题。刘艳感觉到老师们那异样的神情,但她没有往那方面,也不愿意往那方面想,依然有事没事往校长办公室跑,一坐就是大半天。
色胆大如天,当一个人沉溺于某些情态之中,就顾不得其他事情了,也像遮掩了耳目一样,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过刘艳有她殷勤的一面,和老师见面总是主动打招呼,虔诚地拉上一阵,似要以情动人,感动老师们不要冤枉她。
事情归事情,接触还是要接触的,何况人家主动寒暄,总不能无伤于自己而充满敌意吧!少见多怪,时间长了就习以为常了。
有钱老师大有人在,女老师们看重的是丰厚的利息,远超银行近三倍的利息,使她们不但把自己家的存款交给学校,也把娘家亲人的存款取来放贷。
刘艳把自己家的五万块取来,又取来娘家的两万元,一并交给王力新。王力新有些为难,预计吸收的贷款数目已经达到,见于刘艳和校长的不一般关系,他不好拒绝,要刘艳先拿着,自己外面去一下。刘艳以为王会计要上厕所,就坐在沙发上等着。王力新没有去厕所,而是快速去请示校长去了,校长一听是刘艳拿来七万块,虽然担心要付很多利息,还是让王力新接收下,再来的不要了。
刘艳刚从事务处出来,郭美荣和魏梅初带着钱来了,王力新只得说已经够了,不再要了。郭美荣和魏梅初遗憾地怨自己来晚了,迟了半个节拍。王力新只笑不语,他把和自己关系亲近的人的款吸收了不少,不过他没有告诉真实的利率,打了折扣,还是比银行利率高。
吸收五十万,有了钱校长一下子壮了胆,放假开计不用再熬煎了。
那下一学期用什么填补这个亏空,本学期除过公杂费,还有外学区学生的借读费,不过他清楚这外学区学生借读费没有全部算进去,另立了一个账本,不算公账。学前班的收入也没有计在公账里。下学期要加大外学区学生和学前班招生数额,可他忧心班额有限,有心却不能舒展,想办法挖尽潜力,扩大来钱渠道。公账透支他倒不犯愁,下学期寻点工程,作个预算,多作点经费。教育局的人他已经不担心通不过,就是县上他也准备如法炮制,不信达不到目的。
正想着,他弟弟李放走进来,又向门外看了一周,很麻利地给他放下一个黑色包子,说:“这是五万块。”稍站了一会儿就出去走了。
李军拿起黑色包子,摸了一下,又打开口子,里面全是一百元大钞,心里一阵窃喜,家里不愁用钱了,假期准备到城效搞一点地皮,修建几孔窑洞。进城有自己的房产是他当民请教师起就有的梦想,十几二十年了,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自己,但仅当一个民请教师,进而当一个公办教师也是不能梦想成真的。从当民请教师起,他就认真观察学校的老师和校长,副校长和教导主任,只有校长才有财权,其他人都是为校长做嫁衣裳的。所以他就瞅中校长这个位子,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现在如愿以偿,有了回头钱了,能不叫他窃喜而高兴吗?
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用其他人,可能就会走漏风声,为保密而担忧,为分配获益而起矛盾。他弟弟从小和他相依为命,长大成人后,他看得给结了婚,至今他这个权威依然坚定不移,牢固不倒。让其他人做活,他不忍心,肥水不能外流,何况是自己的权力之下。
他又观察分析了干部权力的运行,文化革命之后,再也没有出现大明大放大字报,干部权力运行,完全不受群众的监督,群众看到什么,了解到什么,反映上去谁也不理会。如果理会也是做样子,提前就把信息透露给当事人,群众反映也是白反映,毫无作用。如果有认真的人,私下了事,没有不爱钱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所以他有恃无恐,只要把上级部门的工作做好,给上级部门留下好印象,充面子的工作做精彩,他的地位就会固若金汤,雷打不动,谁也奈何不了!
李军想着,对自己的官职和士途充满信心。把黑色包子掂了又掂,又打开口袋口子,里面全是百元钞票,好激动,好兴奋!当官就是好,多少人为之而努力奋斗!多少人为之而低三下四,丧失人格!多少人为之而把女人奉献!有实干的,有吹牛的,有弄虚作假的,就这样落空的人不在少数,哀叹社会莫测,哀叹人心虚伪,哀叹道德沦丧。
他庆幸自己的一番努力没有付之东流,自己的精明强干抓住了时机,用对了功夫,适时而下手,准确而命中。
想到祖上,自己是个没有社会关系的人,全凭自己的判断和观察,有主心骨,毅然决然。
正当李军沉浸于自己的回顾当中,外面响起轻盈的脚步声,他本能地把头伸在窗上,一看是刘艳,他赶紧把黑色包子放进抽屉。就是和她有肉体上的接触,这事和那事也是两码事,不能让她知道这方面的任何信息,就是自己的老婆也不能让知道,他观察到女人往往忘乎所以,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说出意外的信息。
刘艳走进来,有些意外地说:“怎学校不要贷款了?”
李军看着刘艳不解的神情,说:“不要了,已经够了,再要用不了,还得付利息。”
刘艳说:“那我给我兄弟答应下的,已经从银行取来了。”
“那你再给银行存回去。”“那能呢!”“多少钱?”“五万。”“那留下吧!”
刘艳高兴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