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湛子宸,亦回视着她,再一次将眼前女子的容貌,从眉到眼,从鼻到嘴,细细琢磨。
白辰只提过她的名字,却不曾提及她的长相,原先他还以为,她年近三十,应是略显富态的中年妇人,怎料,全然出乎他的推想。
她看上去竟似二十初岁,肌肤似雪,乌发黑亮,眸彩熠熠,身型纤秾秀美,举止进退有据,谈吐更显不俗。
怕是任谁也想不到,在这样纯朴偏僻的小镇里,竟有如此气质出众的女子。
&ldo;公子看起来不像是心怀不轨,但,小妇到底与公子素不相识,更不清楚公子的来意。&rdo;
听出她用字遣词的小心翼翼,湛子宸笑了,而后伸手扯下外氅,往地上一扔。
这突如其来的大动作,看怔了俞念洁,她僵在原地,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眼看他已着手解着前襟绣扣,俞念洁娇容染红,连忙伸手遮眼,僵硬地背过身去,娇斥道∶&ldo;公子这是在做什么──&rdo;
&ldo;白辰说了,只有你能替我治这身毛病。&rdo;
听见湛子宸不带半分调戏意味,而是再严肃不过的声嗓,俞念洁一震,这才缓缓转回身。
只见那男人前襟大敞,露出一小块结实,却布满荆棘似伤疤的胸膛。
她瞪大一双美眸,好片刻才挤出声嗓∶&ldo;公子……这分明是旧伤,早已好全……&rdo;
她话未竟,湛子宸已朝她走来,停在她面前,俊颜似因疼痛而有些狰狞,一手指着胸膛,沉嗓道∶&ldo;这伤,已十年了,就是好不了,痛起来就好似火在烧。&rdo;
俞念洁难以置信的瞪着他,再三确认过他的表情极其认真,不似在戏弄自己。
&ldo;公子,您这不是伤,而是疤。&rdo;匆匆瞄过那片伤痕累累的胸膛一眼,她不敢多瞧,随即又直视他双目,双颊赧红的道∶&ldo;况且,您说这伤已是十年前所致,纵然伤疤初时会痛,可十年了,不可能还……&rdo;
湛子宸阴沉沉地打断了她∶&ldo;你没听见我说的话?我说了,这伤,总是会痛,痛得快要了我的命!&rdo;
俞念洁因他这席咬牙切齿的控诉而大愣。
好全的伤疤还会犯疼,这已是前所未闻,痛得要人命更是教人匪夷所思。
正思虑着,蓦地,男人竟一把抓起她的手,使劲的圈紧。
她蹙眉,挣扎着,嚷道∶&ldo;放开!&rdo;
&ldo;白辰说过,除了你能治好我这个毛病,没有人可以。&rdo;
&ldo;敢问公子,白辰此时人在何处?&rdo;
见她丽容染怒,眼中却是掩不住的热切殷盼,湛子宸眉头微蹙,忽觉这件事似乎不太单纯。
他松开了俞念洁的手,眸光锐利,紧紧端详她片刻。
&ldo;你说,白辰是你的丈夫?&rdo;
&ldo;正是。&rdo;她毫不迟疑的回道。
霎时,他眉头拧紧的那个结更深了,那双酷似白辰的漂亮眼眸,升起了一抹夹带质疑的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