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文士感受到关平的目光,脸上怡然自得的模样飞快地消失不见,分明露出一丝怨毒之色。
关平看了看他,本想行礼问问这三人来路,可想起之前傅巽的“忠告”,他的脸上立刻蒙上了一层阴霾。
“看什么看?”
他冷哼一声。
那个小眼文士吃了一惊,一时说不出话,关平又提高嗓门,厉声道:
“我说你呢!你是什么人,看什么看!给本将跪下!”
“你!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那个小眼文士大惊失色,那个年纪稍长些的文士赶紧拦在两人中间,苦笑道:
“河内……”
“没你的事。”关平粗豪地甩了甩长袖,提小鸡一样抓住那文士的袖子将他拖到一边,又大步走到那小眼文士的身边,一把抓住他的领口,不由分说便扔在了那个锦衣少年面前。
那个小眼文士万万没想到天下居然还有如此暴躁之人,居然就因为自己瞅了他一眼就动手,他毫无防备之下被摔了个结实,登时疼的惨叫出来。
那个锦衣少年再也维持不住之前风轻云淡的神色,他满脸涨红,愤然起身,喝道:
“住手!正礼犯了何罪?为何要拳脚相加!”
关平上下大量一番这锦衣少年,微笑道:
“吾观公子贵气不凡,为何竟不知法度?
此乃江夏太守府,军机要地所在,某不在此处,公等擅闯便形同造反。
若是孙刘的探子到了此处,我难道还要对他行礼吗?”
“你……”那锦衣少年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他轻轻咬牙,飞快地呼吸了几下,终于让自己稍稍平静下来。
“哼,好,汝为太守,印信何在?”少年伸出手掌,“那你的太守印呢?”
关平微笑道:
“在曹丞相处。”
“是吗?”那锦衣少年脸上的冷笑更甚,他摸了摸右手长袖,从里面取出一只木盒,木盒打开,里面赫然装着一方铜印。
“吾名曹植,字子建。不知贱名足下可有耳闻?”
“不曾……”
曹植:……
17岁的曹植已经能出口成章,写下名留青史的《白马篇》,他的才学让同时代的建安七子星光黯淡,他同样在文学方面颇有建树的父兄也只能仰望其惊人的才华——但这不妨碍关平没有听说过他。
关平不是在打仗就是在研究怎么打仗,在刀尖上过活的日子就是靠比别人更强才能活下来,哪有空了解什么诗词文学。
曹植声名鹊起,可在关平眼中他的名声确实远远不如曹仁、曹洪、曹真。
嗯,这一方面他一直非常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