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秦淮挑了挑眉,悠悠道:“既然她喜欢便让她受着吧,过段日子再去看她。”
洛七疑惑点点头,殿下的心思还真是捉摸不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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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宁三十年,冬至,京城下了几日雪,雪后初晴,终于迎来一日暖阳。
院中寒梅迎风绽放,火红的花瓣映着白雪,苍茫大地,银装素裹,仿佛一副极美的水墨画。
屋子里,沐知念怀里抱着汤婆子,手上攥着火红的绣布静静出神,秦淮封王那日,圣上赐婚她作他的正妃,因嫡姐的婚事将近,她和他的婚事便推迟到了次年。
“小姐,又在想送淮王的礼物呢。”檀香掀了帘子打趣道。
房中炭火烧得火热,沐知念整张小脸暖得红扑扑的,她赌气将手中绢布丢到一边,恼道:“淮哥哥说他喜欢红梅,我本想绣件香囊送他的,可怎么也绣不好,他明明知道我根本不擅长这个,偏偏难为我,就是想看我笑话。”
她整个身子扑到床褥上,小脸深深埋在被子里,声音含糊不清,檀香捡起她扔下的绢布,上面针脚歪歪斜斜,哪有梅花的样子。
“小姐,淮王若喜欢,你无论送他什么,只要是亲自绣的,他都会喜欢。”檀香莞尔。
“我早说了我不会刺绣!”沐知念从床上做起,小脸又羞又恼:“淮哥哥去祈福去了,也不知道何时会来找我。”
“小姐就这么急着当淮王妃?”檀香打趣道。
“好啊檀香,连你也笑我。”
沐知念红了脸,两人打闹做一团。
“小姐小姐,淮王祈福遭野兽袭击受了重伤!……哎,小姐外面冷,您再披件外袍。”
沐知念还没听完话便冲了出去,骑马赶到王府,门外已经围了一群人。
“淮哥哥你受伤了……齐月姐姐你也在呀。”沐知念挤过人群,只见齐月正坐在一旁,扶着他包扎伤口。
齐月见她连忙站起身,神色惊慌:“念念。”
齐月是秦淮母家人,她在这沐知念并没有感觉不对,她的眼里也只有秦淮。
“你们先出去吧。”秦淮使了个眼色,嗓音略带嘶哑。
齐月抿着苍白的嘴唇,带着人恋恋不舍退了出去。
一时屋内只剩下二人,沐知念看着秦淮裸在外的伤口,强压眼中热泪扑进他怀里:“淮哥哥武功高强,怎会被区区野兽所伤,况且这伤口好像……”她惊讶地看向秦淮带着的莲纹佩剑。
秦淮拧着眉,按住了她的头,转了个方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念念,你来替我包扎吧。”
“可是,可是我不会。”沐知念手足无措,咬着牙,她想问秦淮为什么不叫太医,为什么要伤自己,究竟遇见了什么,但是她知道他一个字都不会说。
秦淮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