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如果它是病死的,死之前叫几声,倒也合情合理。刚才你也听到了,它的叫声,很凄厉,就像忍受着极大痛苦似的,这很不正常。&rdo;璐姐说。
&ldo;如果这条狗得了癌症,癌细胞在它体内作祟的话,会让它很痛苦,惨叫几声也属正常。&rdo;我觉得璐姐有些神经质,急忙找了个不算合理的说法。
璐姐摇了摇头,把手从老黑的头顶拿开,说:&ldo;你摸摸它的头顶。&rdo;
尽管老黑不是人的尸体,让我直接去接触,心里还是有些发颤。
我不得不承认,在听到老黑惨叫的时候,那股奇怪的兴奋劲出现了。当看到老黑的惨状时,我更加兴奋。直觉告诉我,老黑绝非正常死亡。因为不想吓到璐姐,我才没有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再说了,没有充分证据的情况下,只凭直觉来说话,没有说服力。
在这之前,我就看出,老黑的头顶有一块凹陷,面积大概是成年女性手掌大小。当时我就很奇怪,因为从来没听说过哪条狗因病死亡时头顶会留下这样的凹陷。
璐姐的要求,我无法拒绝,只能咬着牙,把手放在老黑的头顶,学着璐姐刚才的样子,进行抚摸。来回摩挲了三四下,我也发现了不正常。
老黑的头顶凹陷,不单单只有一个手掌大小,在凹陷的另一侧,还有长短不一的五条凹陷,紧紧连结着我之前看到的凹陷。摩挲几下就会感觉出来,这个形状的凹陷,很像一个人留下来的手印!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停留在老黑头上的手像是触了电一般,急忙缩回来,一阵酥麻遍布全身。
&ldo;发现了?&rdo;璐姐站起身,问。
我喘着粗气,缓缓站起,扭头看着璐姐看似平静的面庞,咽了口唾沫,微微点头。
&ldo;什么形状?&rdo;璐姐穷追不舍。
&ldo;手印,像是有人一掌拍在了老黑的头顶,巨大的力量在老黑的头顶上留下来的凹痕。&rdo;我说。
&ldo;老黑就算再老,头骨也不会如此柔软,把手印印上去是非常难的,普通成年男人都无法做到。&rdo;璐姐开始了分析,&ldo;话又说回来,就算有些人的力量超乎我们的想象,一掌打在老黑的头上,往严重了说,会将老黑的颅骨打得粉碎性骨折,而不是留下一个手印。&rdo;
&ldo;不错。&rdo;我似乎进入了一个警探的角色,心中刚刚诞生的恐惧瞬间消失,用手摸着长出一些毛绒胡须的下巴,说道,&ldo;老黑七窍流血,我想一定是头顶遭受到打击之后,颅腔受到挤压,迫使血管崩裂,顺着七窍流出血来。&rdo;
&ldo;一定是这样。&rdo;璐姐眼睛里闪烁着精芒,&ldo;如果老黑是正常死亡,我也只能伤心一阵。但现在可以确定,它死得蹊跷,我觉得有必要为老黑申冤。&rdo;
我有些为难地看着她,心里盘算着,不知应不应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ldo;你帮不帮我?&rdo;璐姐问。
&ldo;璐姐,我觉得……害死老黑的,可能不是人。&rdo;这个想法在我摸出老黑头顶手印状凹痕之后就产生了,经过璐姐的分析,我更加确定。
没想到璐姐并没有因此产生表情上的波动,反而冷笑一声:&ldo;不管是什么东西,我都要给老黑报仇!&rdo;
好血性啊!我不由得在心里感慨,璐姐发怒,不同凡响,很有男子气概。让我这个拥有实实在在男儿身的男人,都感到自愧不如。
&ldo;你帮我帮我?&rdo;璐姐又一次问。
在这一点上,我想都不用想,璐姐需要我,自然义不容辞。这一刻,我的大脑再次充血,脑袋热得像烤熟了的地瓜,全然忘了我们所要面对的,不是正常的东西。我把胸脯拍得&ldo;空空&rdo;响,说道:&ldo;当然要帮,璐姐你说,让我做什么!&rdo;
&ldo;我还没想好。&rdo;璐姐皱着眉头,郁闷地说。
我差点把自己的胸膛敲碎,换来的是这么一句话,突然感觉狠命敲打自己是个很白痴的行为。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胸膛有些疼痛,显然自己太过激动,用力过猛。我揉着胸膛,希冀地看着璐姐,仿佛等待命令的新兵。
老黑额头上的凹痕,并不是一个好的线索。我们只能从中推测出,它不是正常死亡,而是被害死的。害死它的,可能不是人,而是鬼怪之类的东西。最后一点,它头顶的凹痕大小,和成年女人的差不多。
可惜,单凭这些,是无法查找害死老黑的凶手的。
就在我们冥思苦想的时候,我的眼角一跳,察觉到璐姐家房子里一直点着的灯忽明忽暗,就像恐怖电影里厉鬼将要出场一般。我扭头看去,透过窗子,见璐姐的母亲正站在炕上,一个人张牙舞爪,似乎在和什么人进行撕扯打斗。
&ldo;璐姐,你看!&rdo;如此诡异的场面,让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指着窗户的方向,提醒背对着窗户的璐姐。
璐姐转身看去,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大变,叫了声&ldo;糟糕&rdo;,飞快向房子跑去。
我紧紧跟在她的身后,既紧张又好奇。
璐姐的母亲虽然是疯子,却从来不在家里疯狂。最多也只是盯着某个地方出神,不停地念叨着璐姐那位夭折二姐的乳名。像这般独自在炕上与空气撕打的情况,似乎从来没发生过。
我们冲进屋子,璐姐的母亲还在炕上撕扯着空气,双目圆睁,脸上尽是愤怒的神情。她的双手微曲向前,十指紧紧扣住,好似抓着一个人的衣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