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医生没一会儿便风尘仆仆的赶来。
赵毅一看到他,就立马上前抓住他的手臂,把他往二楼童言的卧室拉去。
室内,权枢仔细地喂童言喝完水,手指触到她发烫的脸颊,他心里不自觉一颤。仍由她抓住自己的手,长长的指甲扎进肉里也毫无查觉,心急如焚地频频往门口张望到,怎么还没到?
“少爷,来了,江医生来了……”赵毅及时雨一般拉着江医生冲进屋说。
“快点,看看她怎么样了?”权枢一看到走进房间的江医生,立即起身,黑沉着脸,站在一旁。示意他过来给童言检查。
江医生眉峰微翘,看在权枢一脸担心的份上,也没说什么地走过去。他先是伸手摸了摸童言的额头,再翻开她的眼睛看了看,脸上随之浮现一丝严肃。
“二度高烧,很有可能烧成肺炎。你们两个压着她的手,我再给她打一针看看能不能降下去,再不行的话,就只能紧急送到医院去了!”
赵毅闻言嘴巴惊讶的张成了O形。他之前说烧成肺炎什么的,完全只是为了让少爷担心,才故意夸大其词的,想不到居然真的这么严重?
他无声在心里骂道,赵毅,你特么真是个乌鸦嘴!
权枢几乎是在江医生说完话的瞬间,就如同接收命令的军人一样上前按住童言的双手,半响没看到赵毅的反应,忍不住回头瞪着他,语气非常不悦:“愣着干嘛?还不快照做!”
没听到江医生怎么说的吗?童言的情况这么严重,他还敢磨磨蹭蹭的,要是她真有个好歹,他看他管家的职位也不要做了!
赵毅被权枢语气里的不悦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压住童言的双腿,让她无法动弹,而江医生也抓紧时间,快速地给她打了一针。可能是因为觉得疼的缘故,打针的时候童言抗拒的拼命乱动,权枢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在无意识之下的力气竟是那么大,差点就脱针了,一旁的他们三个人都吓了一跳。但总算是有惊无险!
“好了!”江医生拔了针,神色平淡道:“我只能做到这样了,她要是再发烧的话,你们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把她送到医院去。”
权枢忧心忡忡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童言,头也未抬地回道:“嗯!”
赵毅看到江医生在收拾自己的东西,意外道:“你现在就要走了?”不多呆一会儿?等下如果再有变化怎么办?
他心想着,有个医生在这里总归是好的!
江医生收拾完东西,扭头对赵毅说:“除非你们能把医院的那些设备搬过来,否则我留在这里也没用。”
赵毅一想也是,再好的医生,若没有良好的设备也是无用的。只好道:“那我送你!”
“不用了!”江医生挥了挥手,转身潇洒地走了。
赵毅目送他离去后,回头看了眼注意力全在童言身上的权枢,心里一半欣喜一半忧愁……
喜的是,如他所料,少爷果然很在乎小童。忧则是,他只是随便说了句肺炎而已,怎么就成真了呢?
“少爷,午饭还要不要煮稀饭?”赵毅小声问。童言现在这种状况,醒来吃东西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
“煮!”权枢面无表情吐出一个字。
赵毅没问为什么,接收到指令,体贴地离开房间。
权枢看着还未完全退烧,脸颊通红的童言,深锁着眉,急忙起身找了快帕子,接了点凉水,再拧干,最后覆在她额头上,希望这样她能够快点退烧。
看着躺在床上病怏怏的童言,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他再一次忍不住后悔自己昨晚的举动,干嘛要把空调温度调低,这根本不是折磨她,而是在折磨自己……
看着她难受,他心里比她更难受。
很快赵毅端着煮好的稀饭上来,权枢端着架子让他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并吩咐他没什么事情不要来打扰。
赵毅离去后,他这才起身,把躺在床上的童言扶起,拿了个垫子,让她靠在床上,这才端着碗,拿勺子舀了一勺子粥,绷着一张俊颜,好似万分不情愿一样,声音硬邦邦地对着没有意识的人吼:“张嘴!”
歪歪斜斜靠在床头上的童言拧了下眉,似是听到了,又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从来没有伺候过人的权枢生气了,完全忘记了面前这人是个病人,加重了语气,又吼了一句:“张嘴!”
不知是被他阴森的语气吓到还是怎么,靠在床头的童言竟真的迷迷糊糊张开嘴巴。
权枢吹了两下粥,喂到她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