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冉和吴清尧刚要走出医馆的门,一辆带棚有栏窗的马车就急奔姚氏医馆而来。
“吁~”
马车到达姚氏医馆门口时,车夫急急地收缰绳刹住车,马儿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粗气,时不时地喷着响鼻,不停地抖动右前蹄刨泥地。
可见赶路之急!
颜冉心里“咯噔”一下,清尧姐姐说过这十里八村只见过邻村薛大户家有辆这样像样的马车。
该不会真是薛家马车罢?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哎哟~哎哟~”
马车里一阵虚弱痛楚的声音传来,不待颜冉反应过来,车夫躬身拉帘道,“夫人,林夫人,姚氏医馆到了。”
只见薛文氏搀扶着薛富贵,摇摇摆摆地先下了马车。林袁氏则是拦腰囫囵地抱着虚弱的林大山。
此时两人状况说不出的凄惨难看,薛富贵青皮脸肿地顶着满脸已干涸的血污,左手抬着红肿的右手腕,右脚独立在地面支撑,左脚使不上力拖在地上,一颗重心偏移到右边薛文氏身上。
真真是“左瘸右拐”的字面。
林大山也好不到哪里去,两只手被颜冉从肩关节处卸掉了,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鼓起来的红肿。左右两边脸颊青紫一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被扇的。
两人额上皆冒着豆大的汗珠子,咋一看犹如刚脱离炼狱受酷刑毒打的囚犯。
薛文氏视线都放在自己宝贝儿子身上,并未看到姚氏医馆门内的颜冉吴清尧两人。
倒是薛富贵一眼看见了颜冉,那表情犹如见着恶魔般,吓得他险些摔倒在地。
后面的林大山和林袁氏见前面薛家母子停住了脚步,一抬头便看到了颜冉二人。
林大山差点原地昏过去,这小妮子实在是太狠了。
他和薛富贵天蒙蒙亮时候就清醒过来,足足疼了他们大半日,家里人才找到他们。
两人又饿又疼,还不如昏睡呢!
早知道就该多买些蒙汗药,余下的多了,两人自然喝得多,也不必受这般罪。
薛文氏和林袁氏恶狠狠地瞪着颜冉,眸子里泛着猩红,恨不得将眼前人抽筋剥皮,啃了她骨头。
冤家路窄!
颜冉则是仿若未见,准备让开道,拉着吴清尧出门。
薛文氏一把扶稳薛富贵,向前踏了两步,直起腰来,右手直指颜冉面门,“站住!你个小贱人!把我儿打成这样,还想跑?”
得!想放过人家,奈何人家也不让你放过啊!
狭路相逢勇者胜,来吧!谁怕谁!
“咦!清尧姐姐,你听到犬吠了吗?
我这运气也没谁了!今日不出门遇犬,出了门还遇犬。
好大一只肥犬在吠呢!而且还是刚吃了屎的犬,嘴里满是屎味!粪气乱喷,果然俗话说得对,狗改不了吃屎!”
颜冉边说边用手有模有样地扇鼻子。
吴清尧算是长见识了,今日整个人犹如坐过山车,上上下下,起起伏伏,别提多刺激了。
她算是重新认识了颜冉,心想小冉是把山上的笋子都搬了吗?这忒损了!
“你骂谁是狗呢?你才吃的屎!”
薛文氏急红了眼,伸手就要打人。
颜冉心里一寒,看来,早上的事,她还未汲取教训。她一巴掌拍在薛文氏手上,把她伸出来的手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