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妍大笑,&ldo;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武田由美。&rdo;
可是世界上的巧合太多了,那个男生,就在我们快要忽略的时候,出现在高三的那个夏至未至,他的名字叫做陈禛。
日记9月2日
夏天的夜空是繁星闪烁的,可是南京的天空,却什么都没有。
凉风如水,空气里到处都是&ldo;恍然若失&rdo;的气息。
我读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恍恍惚惚,看到最后一句‐‐&ldo;我站在什么也不是的中央,不断地呼唤绿子&rdo;,想哭,却失了表达。
&ldo;一个秋天,我想,风的气息,光的色调,糙丛中点缀的小花,一个音节留下的回响,无不告知我秋天的到来。四季更迭,我与死者之间的距离亦随之渐渐拉开。&rdo;
对不起,我读不出&ldo;爱情&rdo;,我只读的出&ldo;时间&rdo;和&ldo;生死&rdo;。
直子的死,渡边深深的内疚,出外旅行,在历经一个月的旅途中他的直子的身影如cháo水般反复扣打他的脑际,他遭遇了玲子、绿子,对他来说,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我不明白,渡边到底是爱着谁,或许谁都不爱,还是谁都爱,只是爱过而已。
我对爱情懵懂,不明白,没有爱过,父母的爱情让我更加迷惘。
也许年之后,我再次捧起这本书,我会读到不一样的东西,可是现在,我只能在这些苍茫的文字中,读出渡边的迷惘,读出直子的无望,读出玲子的漫不经心,读出绿子的无知无畏,读出作者对自己内心深处最私密的痛。
这里情绪那样忧伤,那样怅惘,只不过因为一切都已逝去,错过的无法挽回。回忆总有超过现实的美,是故遗憾更为痛切。
是遗憾吧,对时间流逝的束手无策,忽然发现一切不是记忆中的一切,自己被自己欺骗,还是自己终于惊醒。
我不明白。
一切其实在于&ldo;时间&rdo;。
梦里花落知多少
江止水。
古老的沉静的城市被淹没在苍茫的雨中,高大的钟楼在青影沉沉的暮色沉寂下去,路灯橘色光芒被细细薄薄的雨丝牵扯的氤氲薄雾。
还没有到六点钟,窗外已经半黑了,看来,冬天慢慢的逼近了。
董安妍指着黑板边缘的花边,咕哝,&ldo;止水,我是不是画歪了,总看上去怪怪的!&rdo;
我从凳子上跳下来,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端详了一会,&ldo;哦,这里,叶子没画好,整个布局就会怪怪的,要不要换一个图案?&rdo;
&ldo;换个猪肉卷、汉堡包算了!&rdo;她忿忿的回答,&ldo;这个板报怎么这么难出,王雅林的要求也太高了吧,黑板上还要用上广告色,这不是明摆着折腾人的!&rdo;
我刚想接话,忽然她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声音陡然的抬高,&ldo;姨妈出车祸了,伤到腿了,好好,知道了,我马上就去鼓楼医院!&rdo;
她放下电话,抱歉的目光投向我,然后看看黑板,我笑起来,拍拍她的肩膀,&ldo;没事,你先过去吧,剩下来的我来就好了,对了,帮我跟阿姨问好。&rdo;
教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课桌上散落着五颜六色的颜料瓶,黑板上还有大片的空白,我不由的叹气,今天不知道到何时才能够完工。
空荡荡的教室有些安静的可怕,即使把门锁上还是心有余悸,漫漫的天光,寂寞的可怕。
我心不在焉的调着颜料,一个没留神把一只画笔摔在地上,点点滴滴的红色飞溅,白色的墙上嫣红水色一片,来不及反应,我吓的目瞪口呆。
忽然有人来敲门,我慌忙的扭头看,原来是赵景铭,他敲敲玻璃窗,然后指指门,我立刻明白过来,连忙把门打开。
他穿着白色的t恤,运动裤,白色的休闲板鞋,也不打伞,黑黑的短发闪闪发亮,有那么几缕湿湿的垂落额头,晶莹的水珠顺流而下,滴落至眉间,双眼在薄薄的雨帘之后,淡如烟雾里的湖泊,水汽纵横,&ldo;你还不回去,董安妍呢?&rdo;
我笑笑,&ldo;她家出了点事,先回去了,你怎么还没走?&rdo;
他走到座位上,掏出纸巾,擦了一下脸上的水痕,&ldo;我刚从体育馆回来。&rdo;然后他看着我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样子,笑起来,&ldo;你愣在那里干什么,不是出版报的,还不快去。&rdo;
我&ldo;哦&rdo;了一声,拿起粉笔,写了两个字还是忍不住想问出来,转头却发现他坐在座位上拿出书本和练习册开始写作业,专心致志的样子让我一下子把想问的话硬生生的咽进了肚子,只是发了一会呆继续开始抄板报。
屋外的雨还是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可是教室里平添了许多人气,我没来由的一阵安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板报差不多快结束了,我从凳子上跳下来,没留意后面,退后几步想看效果的时候踩到了一个东西,我连忙转头道歉,&ldo;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后面。&rdo;
赵景铭笑笑,目不转睛的盯着黑板看了一会,&ldo;很漂亮,没想到你这么厉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