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伍见他消失在崖顶骂道“神经病”
赵海和赵大柱把麝香都割了下来,随手抓了把土,抹在割完的麝肚上。林伍把麝拖到离崖顶最近的地方。
林幽仰望崖顶,什么都看不到。她不知道瑾宴到底怎么了?这个主意既然是他出的,他为什么又那么难过呢?
“林幽,你上去看看瑾宴,”赵大柱瞟了一眼林幽。
“嗯”林幽边答边抓着藤条往上爬。过了片刻,她爬上了断崖顶,崖顶上并没有瑾宴。
她寻到昨晚露宿的地方,只见瑾宴拿了截胳膊粗的树枝,拿起刀一劈,树枝裂成了两半,瑾宴把树枝立起来再劈了一刀,直到劈了一堆木头片。
她倍感奇怪,瑾宴拿起两片木头片把小麝的腿夹住,又用绳子把木片绑住。
林幽此时才算看明白,瑾宴是在给小麝治腿。
林幽走上前才发现瑾宴眼睛红红的。她帮着瑾宴固定住木片,直到三只腿都绑上木片,瑾宴抱着小麝,一句话也不说。林幽正打算站起来看看村里来人没。
“我不是故意的……可这个主意又是我出的。是我……害了它们”
林幽听着他断断续续的自责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她有点想不明白,出身农家,这种事瑾宴不是应该司空见惯吗?
为什么他有时候给人的感觉很成熟,有时候又很天真。
“人活在世上,总有一些并不是出自本意,但必须去做的事”林幽淡淡的说。
“嗯,我知道,但我看到一地的麝的尸体时,我还是破防了”瑾宴摸了一下怀里小麝。
“什么是破防?”
“哦,破防就是……就像一根细绳后面坠着好大一包东西,突然绷不住断掉了”
林幽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瑾宴“我的事他们都和你说过了?”
瑾宴点了点头,“嗯,”
“那你不怕?”
“怕什么?”瑾宴疑惑道。
“他们说我是扫把星,你不怕?”
“都是迷信,人们害怕未知的事,所以强行把这些东西加着到你头上,这样,他们就有了一个,可以任意发泄恐惧的对象。有了什么问题,往你头上一推就行了。村里的鸡哪天不下蛋,都能推到你头上。他们即愚昧又可怜”
林幽不可思议的看着瑾宴,他什么都看得清楚透彻。可又是如此的感性,能为了一群麝伤心流泪。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瑾宴”突然一个声音传来,赵震山带着几个村民走了过来。几乎每个人的背后都是鼓囊囊的。
“赵叔,你们来了”瑾宴站起身。
赵震山横了一眼林幽,“瑾宴,大柱和赵海呢?”
“赵叔,大柱哥和赵海在断崖下”瑾宴指了断崖的方向。
“瑾宴,你带我们去”
“哦,这边赵叔”瑾宴在前面带路。
林幽看着瑾宴带着村民往断崖走去,村民眼里的厌恶她让有些不适。
她不禁暗骂自己,林幽你不过是被太阳照射了一小会儿,就忘记了,自己原本就生活在泥沼里。
太阳是不会照耀沼泽的,沼泽也不会靠近太阳。迷雾散去,太阳偶尔一次的照耀,对沼泽里的她来说已经够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