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燃是被人用手背触碰着脸颊醒的,胃部的灼烧感与酒精让他脑袋昏昏沉沉,下意识地想要拍开贴在脸上的手,可却没有半点的力气。
身子就如同往下坠落般,那股失重感一阵阵地传来。
“起来喝粥吃个药。”
熟悉的嗓音就如同从远方呼唤,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意识却并未完全苏醒。
有人将半抱起来,后背靠在那温热坚硬的胸膛。
“张开嘴巴。”
闻言,顺从着肌肉记忆以及对方的引导,被人小口小口喂着粥,还吃了药。
原本灼烧疼痛的胃被暖流覆盖所减少痛意,浑身疼痛亦是有所缓解。
脑袋沾上枕头,就沉沉地睡去。
蔺臣川把碗放在旁边床头柜,转身就往洗手间去,片刻后手上拿着湿了水拧干的毛巾回来。
此刻的纪燃躺在床上安安静静。
见状,他伸手就要放在对方皱巴衬衫扣子的位置,本来熟睡的人猛地惊醒按住他的手。
直勾勾地瞪着眼睛望着他。
蔺臣川说,“把衣服脱了。”
漆黑的眼珠子一片清明,哪还有方才那醉醺醺的模样,酒精仿佛在这瞬间退散不少。
只见纪燃撑着床坐起来,随后伸手上前触碰他的脸,说,“你长得好眼熟。”
好像他前男友蔺臣川。
“”
真是个醉鬼。
还是短暂性的兴奋起来。
冰凉的手指细细描绘着他的五官,从那宛如山峰的鼻梁轻轻划至薄唇。
蔺臣川伸手将醉鬼的手指抓住。
“嗯。”
“衣服脱了。”
再磨蹭下去手上的热毛巾都快冷了。
纪燃迟钝几秒,抽回手指,随后很听话地把衣服扣子解开。
这一动作让蔺臣川看得眉梢忍不住蹙起,他按着对方的肩膀,语气略微冷淡:“是不是你喝醉了谁让你脱衣服都这么听话?”
纵使纪燃喝醉了酒还是能够感知到蔺臣川的情绪貌似很生气。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他解开扣子的手停顿。
那漆黑的眼睛如同银辉洒落于平静的湖面,怔愣又认真地思考着蔺臣川的话。
气什么?
难道让他脱衣服的不是对方吗?
而且他是听到对方说自己是蔺臣川才脱的。
纪燃有点想反驳,可到底是酒精左右意识,导致反应迟钝以及话更是吞吐到到嘴边没有说出来。
就那么盯着蔺臣川,那张脸上仿佛写上了‘委屈’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