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会小心的。」如果女人真如妞妞看到的一样,全身都缝着红线。那么就算叫警察来也没用。况且我隐隐感觉这是一条线索,一个人怎么可能走到哪里都会遇到怪事,诡异事件之所以诡异,就是因为稀少难见,一个人一辈子或许也就遇到过那么一两次。碰多了,再诡异的东西也会因麻木显得稀松平常起来。
妞妞和我们看到的景象不同,那只意味着两个可能。一是她有问题;二就是眼前的女人有问题。
「妳好,这位女士。妳需要帮助吗?」我小心翼翼的走上前。
在伸手,接触到女人之前,眼角余光猛地扫到女人身上遮盖的东西,顿时吓得整个人恶寒丛生!
第二章恐怖的红线
恐怖是一种情绪,诡异同样是一种情绪。肉眼能看到的东西,大脑总会寻求平衡点,让人类不会感到大起大落。但是总会有一些东西诡异到超出人类大脑能够处理的范围,于是人就感到恐怖了。
恐怖了,也就觉得体感变冷了。
初春的源西镇郊外,我的鸡皮疙瘩不受控制的冒了一身,甚至就连头发都快竖了起来。自己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妞妞会害怕,也明白了那个趴在地上的女人,为什么会不理会我们,甚至连动也不动一下。
她不是不想动,而是不能动。
背对着我们的她的脑袋底下,还有一个脑袋。一个皮肉已经腐烂变形,一颗眼珠子冒在外边,而另一只眼珠早就不知丢在了哪儿的头。仅仅只有头。头的主人应该是一名男性,从腐烂的程度分析,应该死了不下两个月。冬季让腐败变得很缓慢,因为是荒野,散发的臭味也不会令人感到恶心。
女人紧紧的将那颗脑袋抱在怀里,下巴抵在脑袋的下颚骨上。我甚至能看到那颗男性的脑袋是被锋利的物体切割断的,这个男人并不属于自然死亡,而是他杀?
谁杀了他?是这个女人?可是为什么女人会将男人腐烂的头珍宝似的抱在怀中?
这诡异的一幕令我十分费解,而随着自己的靠近,女人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看了我一眼。
「救,我!」女人艰难的张开嘴,缓慢不清晰的吐出了这两个字。她张嘴的瞬间,我又被吓了一大跳。
女人的舌头上密密麻麻的缝着红色的线,红线居然从下巴穿了出来,一直延伸到她下巴底下的男子的颚骨中。
一条活人的舌头,一条死人的腐烂的舌头,就这样被结实的红线隔着下巴紧紧缝在一起。
女人在向我求救,而我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啊,好残忍!」时悦颖因为担心我也走了过来,她只看了一眼就吓得将头埋进我怀里。
「确实很残忍,但最可怕的是,这个女人究竟对自己做了什么!」我拍拍她的肩膀,蹲下身,沉声道。
时悦颖很聪明,立刻听出我话中的意思:「小奇奇,你是说她,她是自己将自己的舌头和死人舌头缝起来的?」
我点点头,「从缝合的角度看,确实只有当事人能够自己用针线缝。而且你看她的手。」
女人的手指侧面上有密密麻麻针刺的痕迹,应该是自己缝舌头将针线刺入舌部前端和下巴时不小心刺中了自己另一只手的手指腹。我的眼皮跳了几下,这女人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要用如此可怕的刑罚惩罚自己。
难道她在缝的时候,不会感觉到痛吗?这得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干完这种可怕的事情?换作是我,早就在缝第一针的时候痛死了,哪里会像眼前趴在地上的女人般一次次的刺入舌头下巴,将男人嘴中腐烂的舌头和自己连接在一起。前后缝了不下数百针!
光是想一想神经都会感到痛。这女人还真下得了手!
女人见我们围观,挣扎起来,却仍旧起不来。下巴下的男性颅骨彷佛有千斤重,只要一动,女人就痛得撕心裂肺,她的眼泪早就干了,变成了盐结晶,贴在了脸颊上。这女人不知在荒野中独自待了多久。
「还是报警吧。」时悦颖的声音在发抖。
「再等一等!」我阻止她,「先查查她究竟是谁,毕竟发生了这种事,会对妳家公司的声誉造成很大的影响。」
时悦颖心里一甜。自己的现成老公还真是体贴,遇到了这种怪事不是担心别的,而是担心她家的事业。妞妞不敢过来,她满脑袋黑线。小萝莉在心里吐槽,这对夫妻果然应了俗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德行简直一模一样。人家都那么惨的在求救,两人居然还有条不紊不慌不忙的打屁闲聊,没人想着第一时间去剪断那些红线。
不过,我喜欢!
小萝莉偷偷看了女人下巴下的红线一眼,顿时又打了个冷颤。
我不知道自己已经完全被小萝莉误会了。自己之所以没动那个女人,是因为事情太诡异了,谁知道动了红线后会不会出现更加可怕的事情。何况公司的老板突然出现在员工出事的地点,这个地点还十分偏僻,这实在太难解释清楚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前因后果。
视线扫射四周,果然在附近找到一个小小的手提包。手提包打开后,女人的身分立刻大白。
她的名字叫孙影,二十八岁,本地人。手提包中除了身分证明外,就只剩下一些零钱,没有其他东西,我甚至找不到她究竟是用什么东西将自己和男性颅骨的舌头缝起来的。方圆数十公尺内找不到针线,难道是她在家中缝合好后,有人将她带到了这片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