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很顺从的调换了耳洞,因为住哪里本无任何大的差别,能先吃上窝头才是硬道理。
黑子把他认为装疯卖傻的几个女人集中在了夏花的隔壁,随后,给她们先发了窝头,又打开了夏花耳洞的铁栅栏,就去别的耳洞发放窝头去了。
夏花快速来到隔壁,扫视了一下大家,说道:“姐妹们,我知道你们都是正常人,在这里忍辱负重,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复仇对不对?我们可以一起战斗!我有飞车,可以带大家离开这里。”
耳洞里没有人回应,但人们的神情告诉夏花,大家内心都很受触动,充满了某种渴望,但是都很谨慎,各自判断着真假虚实。
一个叫桂花的女人开口了:“离开这里去哪?世界毁了,我们一路千辛万苦从东部走来,搭进去全家的性命,到了西部又怎么样呢?沿途的一切和西部的境遇都告诉我们,人类没有出路了,我的命只为复仇苟活,我只想杀死强盗为我老公和孩子报仇。”
夏花补充说:“我是昨天被抓进来的,大家应该看到了,外面的世界还在,人类还没有灭亡。况且在200公里之外我们有村庄和部落,大家一定要相信我,大家连性命都可以不要,还有什么可在意的呢,跟我干吧!”
沉默了一会,还是桂花,她决绝地站出来,用手使劲向后撩了一下散落在脸上的头发,说:“我干!别人我不管,我要杀掉那个姓贾的,死了也认!我们好心救了他,他却为了表忠心杀了我丈夫,杀了他最好的朋友,我和他不共戴天。”
“我也干!”
“还有我,不想再忍了,拼了吧!”
总共五个女人全都表示同意战斗,夏花很开心,说:“好,谢谢大家信任我,大家暂时先忍忍,不能贸然行事,等计划完善后,再实施,随时等我通知。”
一群女人的复仇怒火被彻底点燃了。
夏花被带到魔窟的第三天,贾教授的伤口化脓,疼痛难忍,从酒醉中疼醒了,他把门口的守卫喊进来说道:“你们去个人把黑子找来,顺便把那个新来的妞带来。”
没多久,黑子把夏花带进来了,贾教授半躺半坐在一把破椅子里,一只脚放在桌面上,冷冷地说:“饿了两天不好受吧。怎么样?想明白没有?是屈辱的活着还是不屈的死去呢?”他也学会了已故头领的腔调。
夏花说:“都不是,我想不屈的活着,有自尊的活着,堂堂正正的活着。”
贾教授又说:“想可以随便想,理想很丰满,但是现实很骨感。就说我吧,我做梦也没想到一个大学教授会走到今天的地步,造化弄人,末世不饶人啊。”
夏花淡定地说:“哦?教授?你禽兽吧,甚至禽兽都不如!”
贾教授高声大笑,继续说:“哈哈哈,你骂的痛快,不过骂能解决问题吗?明人不说暗话,放在以前,我的所作所为是为人所不齿,但是,那是在盛世年代,现在人类文明还剩什么?不要跟我讲人性、讲道德,作为一个教授我比你讲得好多了。”
“今天和你多说点,你将心比心地评评理,作为一名数学专业高级功勋教授,曾为国家做出重要贡献,可怎么样呢?在知名专家和学者首批的撤离名单里居然没有我,要是摊你身上,你心里能平衡吗?”
“作为一名普通难民,不求别的,只求平安可以吧?只要能平安到达目的地就行,即使这样的要求也得不到满足。在从东部向西部艰难迁徙的途中,我的父母、弟弟病死、饿死了,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西疆北部,又遭受强盗抢劫,孩子死了,妻子**污后自杀了,要是摊你身上,你心里能平衡吗?”
夏花说:“你遭受的不幸我深表同情,虽然你是受害者,那也不能作为你残害别人的理由,更不能泯灭人性。”
贾教授又说:“我害得第一个人是我的同事,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恩人,在我万念俱灰企图自杀的时候,他们一家救了我。后来我们被飞马帮俘虏,不归顺就得死,他不肯与强盗同流合污,至死不肯杀害同类,人各有志,我不能强求。但是,自从我死过一次后,我决心不再毫无意义的死去,我得活,正好利用杀他的机会表示归顺的忠心,反正我不杀,强盗也得杀他,所以,还不如我杀死他,我要是也死了,他不就白救我了吗?”
夏花气的只好动粗了,骂道:“人渣,一派胡言!”
贾教授似乎也很激动,刚想站起发飙,他自己却抻到了腹部的伤口,疼的再次五官挪位了。他稍稍停顿了下,继续说:“我干了你们认为的坏事,可我活着,你们没有干坏事,却可能死去,哈哈!”
夏花说:“那可不一定。”
“哦?怎么说?”
“你没听说过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哈哈!”
贾教授自信满满的说:“让我死,可没那么容易,几年了,想让我死的人多了去了,我还不是活的好好的?你知道吗?我周围的帮内兄弟希望我死,我的头领也希望我死,但是,当我破解了军用后勤储备站的防爆大门的密码后,一切都变了。大家都要看我脸色了,只要我死了,这里所有的人就都得死,因为军用后勤储备站的防爆大门的密码装在我的脑袋里,进不去军用后勤储备站,大家吃什么?喝西北风吗?哈哈哈!所以呀,最好祈求老天爷保佑我长命百岁吧。”
夏花轻蔑地说:“你哪来的自信?井底之蛙,外边的世界还在,人类文明还在,没有你,大家一样活!人类一样在繁衍。”
贾教授说:“世界在我承认,但是文明在不在值得怀疑。你个人可能有生存手段,但是这里这么多人,你能全救得了吗?另外,你总不能为了杀我去牺牲那么多人吧?”
贾教授似乎谈性甚高,他说:“好久没有人和我谈经论道了,你算个够资格的对手,虽然你目前是我的敌人,但是我们未来合作的可能性非常大。从来没有永远的朋友或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一切都是变化的,哈哈!这位女士,我带你去个地方,看点东西,老六、疙瘩走着,去金库看看。”
说完,很小心地站起身来,走向主巷道,然后拐进一个支里,在一个红色大木门前停了下来,打开那把古老的机械锁后,一行人进入了一个耳洞,在点亮灯的一刹那,夏花惊得目瞪口呆。整整一个300多平米的耳洞里,满满地摆放着陈列架,每个陈列架分为上下3层,陈列架上堆满了金银珠宝、翡翠钻石,各式瓷器、青铜器摆得玲琅满目,因为无处安放,很多宝物甚至直接堆在地上,夏花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场景。
贾教授得意得说:“开眼界吧,这只是其中的一间,这样的库房我们有4间,我想,我自己的结婚戒指没准都在这里面。当年为了抢夺这些宝物和保护这些宝物,搭进去了多少性命。飞马帮的前任几个帮主,为了这些宝物,互相算计、互相陷害,有的丢掉了性命,也因为这些宝物让飞马帮丧失了最佳转移时机,使大家困在了冰原雪山里,所以,获得这些宝物的代价不可谓不大,但是,现在他们的价值在哪?和窝头粮食相比,他们价值几何?哈哈,造化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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