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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而您在日记中曾经记录过这件事。&rdo;

&ldo;没错……但是，我结婚后，害怕家人看到我写的东西，就把日记本撕了，丢进了垃圾箱。后来就再没写过日记。&rdo;

&ldo;那么，您觉得问题会不会出在这里呢？&rdo;我进一步暗示。

&ldo;你的意思是有人曾经看过我的日记，得知了这件事？但是……谁会偷看呢？就算有人看过，怎么会在十多年后才将这件事（以小说的方式）公布出来呢？而且刚好和你的小说在同一时期出版，这也未免太巧了吧？&rdo;

确实，这是个问题。我又陷入迷茫了。我和费云涵都沉寂下来。

良久后，费云涵说：&ldo;千秋小姐，这件事，我再想想吧。总之我有种感觉‐‐这件事十分不寻常。&rdo;

&ldo;是的，我也觉得不寻常。&rdo;

&ldo;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如果可以的话……&rdo;

&ldo;好了，费总，千万别再说钱的事了。&rdo;我打断他。我不希望他太看不起我。

费云涵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没有坚持，只是再次诚恳地向我道谢，之后才挂了电话。

第八节

新闻发布会下午三点钟开始，地点是市中心一家大型图书城十五楼的会议厅。我两点过一点儿就到了那里，先在十一楼的水吧稍作休息。出版公司的老总、主编等人都聚集在了那里，我跟他们寒暄一下，简单地聊了一会儿。之后，罗敏把我拉到一旁。

&ldo;你跟那人打电话了吗？&rdo;她问。

&ldo;打了。但是他说没有跟其他人说过这件事。&rdo;

&ldo;他会不会是在撒谎？&rdo;

&ldo;我看不像。再说了，如果他真打算骗我，我又能把他怎么样？&rdo;

罗敏叹息一声。&ldo;算了，我就猜到会是这样‐‐你准备好怎么回答记者的提问了吗？&rdo;

我捋了一下精心梳理过的长发。&ldo;有什么好准备的，我本来就问心无愧，该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rdo;

罗敏瞪着我。&ldo;你还真是轻松啊，我们都比你紧张。希望你到时候真的能应对自如。&rdo;

我扬了下眉毛，优雅地坐到一张皮椅上，接过侍者递给我的一杯柠檬水，显得悠然自得。罗敏看到我这副摸样，有点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我看她想要发作，但碍于旁边有许多人，她忍了下来。

其实，我的轻松姿态是假装出来的，我心里实际上很紧张。以前出席新闻发布会，多半是宣传新书或担当嘉宾。但这次，是要像庭审一样接受盘问。虽说我的确没有抄袭，但我没有证据来证明这一点，这是最大的问题。另外，要为费云涵保密也是一个难点。如果我无法说出提供故事素材的人的名字，记者会不会把这当作一个疑点？他们会相信我的一面之词吗？

我不知道罗敏有没有看出我是在强装镇定，反正她没有揭穿这一点。她吐了口气，将一把皮椅拖过来，坐在我对面，严肃地盯着我。

&ldo;听着，千秋。&rdo;她压低声音，耳语般地说，&ldo;收起你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认真听我说。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对你非常重要。&rdo;

我稍微专注了一些。

&ldo;一会儿记者提问的时候，不可避免会问到关于抄袭的问题。我们希望你能在回答这一类问题的时候，不要表现出什么都不知道，而要微妙地暗示出‐‐有可能是那两个作者抄了你的。&rdo;

我微微一愣，避重就轻地问道：&ldo;你说的&lso;我们&rso;是指的哪些人？&rdo;

&ldo;主编和我，或者还有老总。&rdo;

我蹙起眉头。&ldo;但我认为他们不太可能抄了我的。&rdo;

&ldo;我知道。&rdo;罗敏左右四顾了一下，像间谍在交换情报。&ldo;我们当然也分析过了，确实不太可能。但你还是得这么说。&rdo;

&ldo;为什么？&rdo;

&ldo;原因有两个。&rdo;她把声音压得更低了。&ldo;第一是，现在媒体和公众已经认定了这就是一起抄袭事件，如果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只会让他们认为你其实是无话可说；第二，我们分析，另外那两个作者和他们的出版商，肯定也会在近期回应此事。如果被他们先咬一口，我们就被动了。所以……&rdo;

&ldo;我们要先下手为强？&rdo;

&ldo;小声一些。&rdo;罗敏拉了我一下。&ldo;你懂我意思就行了。&rdo;

我思量着。&ldo;你叫我怎么先咬他们一口？我又没有证据能证明他们抄了我的。&rdo;

罗敏眼睛向上翻了一下。&ldo;老天啊，要是我们有证据的话，那还用得着在这里商量对策吗？早就出示给记者了！就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才只是要你暗示他们抄袭。暗示，懂吗？不是叫你直接指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