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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你发现了什么？&rdo;我问他。

&ldo;你的故事和渔歌的故事中，那个上吊自杀的女人都是四十岁左右，但安玟的故事中，这个女人的年龄是二十岁。&rdo;

我费力地思索着，却理不出个头绪，只有问道：&ldo;这意味着什么吗？&rdo;

&ldo;我先问你，你为什么会将那个上吊女人的年龄设定为四十岁？&rdo;

&ldo;这是根据费云涵提供的素材而定的‐‐他看到的就是一张四十岁左右的女人的脸。&rdo;

陈思达伸出双手在我面前比划着。&ldo;好，那么现在我们来假设一下‐‐安玟和渔歌会不会也和你一样？&rdo;

&ldo;你是说，他们设定的年龄也是来源于各自的提供者？&rdo;

&ldo;没错。&rdo;

我懂了。&ldo;你的意思是，提供故事给他们的人‐‐其实也就是亲身经历这些事情的人‐‐分别在反光物中看到的是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和一个二十岁的女人。&rdo;

&ldo;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也许可以做出一个大胆的猜想‐‐曾经有三个女人，两个四十岁左右，一个二十岁左右。因为某种原因，一起上吊自杀了！&rdo;

我吓了一大跳。&ldo;你为什么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呢？&rdo;

&ldo;不能说是&lso;结论&rso;，只是&lso;猜想&rso;。&rdo;陈思达更正道。

&ldo;为什么你会认为这三个女人是&lso;一起&rso;自杀的？&rdo;

陈思达看着我。&ldo;千秋，从目前的所有状况来看，难道你会认为这三个上吊自杀的女人是毫无关系的吗？&rdo;

我缄口不语了。过了一会儿，我问道：&ldo;那么，假如你的猜想是真的，又说明了什么呢？&rdo;

陈思达将床头柜上的一支笔抓过来，将便签纸翻开一页，一边写一边说道：&ldo;千秋，心理学当中，有这样一种解决难题的方法‐‐当我们觉得一件事情毫无头绪的时候，就将它化繁为简，只关注其中最关键的部分。就拿我们现在遇到的这件事来说吧‐‐整个过程非常复杂。那么，现在我们将这件事中的几个关键词提炼出来，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rdo;

说完这番话的同时，他已经在纸上写好了几行字，将便签纸递给我。&ldo;这几个关键词令你想到了什么？&rdo;

我接过便签纸，看到上面这样写着：

年龄不同＝出生日期不同；

一起上吊自杀＝同一天死亡；

原因疑为：约定自杀。

我将纸上写的内容反复读了几遍，突然想到了一句话，一下就冒了出来：&ldo;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rdo;

&ldo;没错……&rdo;陈思达刚要说什么，突然从窗外刮进来一阵冷风。随即，屋内的顶灯和床头灯都开始忽明忽暗地闪烁起来。我的背脊骨立刻泛起一股凉意，全身的寒毛都直立起来。

我们是关了窗子的。

是我亲手关的，我记得很清楚。但现在，我们瞪着一双惊惧的眼睛，看到阳台上的窗户已经向内推开了。

我赶紧抱住陈思达，但深深的恐惧却同时攫住了我们俩。灯泡还在闪烁着，我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紧张得呼吸短促、动弹不得。

大概半分钟之后，异常状况消失了，一切又复归于平静。我们等待了一阵，陈思达站起来，迅速地走到阳台上去将窗子关拢。他走回来，惊骇地对我说道：&ldo;千秋，我想我们大概猜对……&rdo;

&ldo;别说了！&rdo;我按住他的嘴。他感觉到我在瑟瑟发抖，将我拖过去紧紧抱住。

陈思达用他宽厚的手掌轻轻抚摸着我的背，安慰着我：&ldo;好的，我们不说了……&rdo;

我们抱在一起，许久才捱过这恐惧的时刻。

本来，我以为刚才那一刻就足够恐怖了。但实际上，这天夜里发生的事，才让我感受到什么叫做心胆俱裂。

第十九节

小山坡的一棵大枣树下，三个女孩用细竹竿打着树上的枣子，有说有笑。几个人看起来都是十三四岁模样，看那还没发育的身子就能明白。成熟的红枣掉落一地，三个女孩用手捡起来，也不擦两下，就直接送到嘴里去吃。打累了，地上的落枣也够多了，三个女孩就坐在树下，随手捡着地上的枣子吃。一边吃，一边望着对方傻傻地笑，然后聊一些女儿家的事，看上去好不惬意。

但过了一会儿，一个扎着麻花儿辫子的女孩便显出忧愁来，说道：&ldo;唉，我们三个这样玩耍的日子，以后怕是不多了。&rdo;

接话的女孩儿生得浓眉大眼，看上去像个小子。她纳闷地问道：&ldo;巧妮儿，干嘛这么说呢？&rdo;

那个被唤作巧妮儿的女孩垂着头，呐呐道：&ldo;我娘叫我嫁人了……&rdo;

&ldo;这是好事呀！&rdo;另外一个穿着件花棉袄的女孩儿拍起手来，&ldo;这可好了，巧妮儿也要当媳妇了，跟我一样咯！&rdo;

巧妮儿瞪了她一眼：&ldo;别乐了双凤，你知道我要嫁的是谁？&rdo;

双凤问道：&ldo;谁？&rdo;

巧妮儿苦着张脸说：&ldo;牛庄的老杨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