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珞被带走仿佛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插曲。
宴席大殿,皇上尚未来,在太子的带领下,一众宫妃皇嗣朝臣家眷齐乐一堂。
“怎么不见安博王妃?”太子在人堆儿里找了两三圈都没找到顾珞,皱眉偏头问旁边的二皇子。
今儿他要逼宫夺位,也要尝一尝顾珞的滋味。
从顾珞来了京都起,他就对顾珞的模样垂涎难耐,之前碍着安平伯府给顾婳面子没能下手,后来忌惮郁宴不能下手,再后来郁宴倒是不在,可朝事繁杂没机会下手。
等夺位成功,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顾珞扯到那张龙塌上去,尽情消受。
二皇子瞧着太子眼中的色意,面无表情的道:“听说刚刚被皇祖母的人给带走了,说她冲撞了国运还是怎么。”
顿了一下,二皇子冷哼了一声。
“郁宴久久不现身,我看是父皇心里忌惮,借了皇祖母的名义直接将顾珞抓了,想要逼郁宴现身呢。”
太子一听,差点笑出声来。
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
他今儿要用长年刺杀皇上逼宫夺位,恰好太后就把顾珞抓了?这不就等于正好给了安博王府一个造反的借口?
太子心头汹涌着亢奋,抓起面前的酒壶自斟一盏,仰头喝了。
眼底激荡的光芒遮掩都遮掩不住。
二皇子倒也没有说假,抓顾珞的,名义上是太后和心柔,但实际上确是皇上。
之前端康王被抓,有人在皇上面前嘀咕是禁军统领和郁小王爷勾结做局,再加上郁宴这么久没有音讯,皇上心里起了疑心。
抓了顾珞想要往出逼一逼郁宴。
御书房。
皇上穿着内务府一早送来的寿袍,紫金祥龙攀爬半身,滚了金边的立领戳在皮肉松塌的脖颈下方,华贵的衣衫遮掩不住皇上脸上的病态和苍老。
不过一年的时间,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本来就松垮的眼皮更是下垂的厉害。
内侍总管替皇上系着腰护,皇上两手略微朝两侧展开,眼底带着一股阴鸷的笑,“人抓了?”
内侍总管在皇上背后应声,“抓了,心柔郡主亲自抓的,现如今就关在太后娘娘寝宫外面的玲珑阁,已经放出消息了,安博王府的人估摸眼下也得了信儿。”
皇上哼了一声,“盯紧安博王府,有人外出送信或是飞鸽传书,给朕盯好了。”
经历了端康王作乱,再加上最近身体频频不适,内侍总管表现出来的种种体贴让皇上对这个人越发的放心了。
以前还有过些许的不信任,但随着他几次吐血内侍总管都流露出的那种由衷的关切,皇上的不信任渐渐也就没了。
“各地送来的那些东西,都造册了?”
腰护扣好,内侍总管替皇上整理衣袖,皇上垂着眼看他,问道。
内侍总管伺候皇上多年,知道这话里的意思,“两广送来的东西最为金贵,乾州可能是挨着西北一带,灾荒闹得紧,只送来一幅万寿图,和去年送的差不多,倒是余杭,因着陛下雷厉风行铁血手段,大批量换掉余杭之前的官员,新上任的那些对陛下感恩戴德,送来不少新奇的东西,都在御花园放着呢,陛下一会儿倒是可以先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