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块十块的看似不多,但若是乘以这个广场夜市庞大的人流量,这个数目就相当可观了。
短短的一个小时内,至少有近百人在这圆圈里扔下了钱,少则五块十块,多则二十三十,还有一个喝高的老兄直接霸气的砸了二百块钱进去。
保守估计,李蒙南至少坑了这些人一千块钱以上……当然,这些人都是心甘情愿被坑的。
“大兄弟,你这变魔术的手艺还真是不错,唉,可惜我是没这本事。”
那中年妇女摊主感慨的一声长叹,眼中流露出些许羡慕,她这起早贪黑的卖焖子,赶上人多的周六周日,忙活一整天也就卖出这个数,而李蒙南就弄一块破布,在这坐一个小时就赶上她一天的营业额了。
“行了,差不多就结账赶紧走吧,你还打算把学费也挣出来怎么着?”武安素打着哈欠不耐烦的催促着,工作了一整天的她早就乏了,没心情陪李蒙南在这里继续玩下去了。
“变戏法得有始有终,只能将东西变没可不是戏法师,那是小偷……”
李蒙南伸了个懒腰,算算时间也觉得差不多了,再耗下去就该把观众的好奇心给磨没了,是时候进行最后那一步了。
就在这时,围观的人群后方忽然一阵骚动,两名身着黑色西装的壮汉拨开人群清出一条通道,将一名中年男子显露出来。
这名中年男子身上有种很神奇的复古气质,嘴角上留着两撇优雅的小胡子,三七开的发型用头油抹得光可鉴人,嘴里叼着一根指头粗细的棕色雪茄,很有一种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黑帮教父的风范,就像当年的马龙*白兰度。
身后一名秘书模样的中年女子为其搬过一张马扎,中年男子大马金刀坐到李蒙南面前,也不作声,只是径直盯着李蒙南的脸。
“你是魔术师?”
“我更愿意你叫我戏法师。”
“有什么不同吗?”
“尽管哪种叫法都改变不了这是一种骗术的本质,但戏法是为了让人们快乐而欺骗,而魔术却是为了欺骗而欺骗。”
“虽然不明所以,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中年男子抬手向身后招了招,秘书模样的女子立刻将一个牛皮纸袋递上,中年男子反手将纸袋翻转,一捆捆尚未拆封的百元大钞接连落在酱油圆圈内。
中年男子这豪气的大手笔立刻引来围观者的阵阵惊呼。
“这是十万块,刚从银行取的。”中年男子将手中牛皮袋团成一团,随手抛到一旁,“你的聚宝盆能吞下多少都是你的,但前提是不能被我看出来。”
中年男子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前排所有人都听得清楚,围观众人不禁为李蒙南捏了一把汗。
所有人都知道这李蒙南只是个魔术师不是神仙,所谓被“聚宝盆”吞下的钱也只是用常人无法理解的手法藏于身上某处。
眼下正值盛夏,衣衫单薄,藏个千把块还不打紧,可这中年男子甩手就是十万块,摞在一起都快赶上老式收音机大小了,不管藏到哪肯定都会被看出来。
这中年男子哪里是来看魔术,根本就是来踢场子的……
李蒙南不由得眯起眼睛,捡起一摞万元钞票,用手指哗哗拨了两下,冷笑一声:“有钱很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肆意妄为吗?对于你这种人,我只想说一句话——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本还义正辞严的痛斥瞬间变做满脸堆笑,那感觉就好像前一秒还面对敌人刺刀英勇不屈的革命者,后一秒就变成了一口一个“太君”的狗腿汉奸,强烈的反差令围观群众愣了数秒,随即笑翻全场。
“你这个人很有意思。”中年男子嘴角微微翘起,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赏之色,“如果你能让这些钱全消失,我可以答应你这个要求。”
“我想起来了——!”
武安素之前就觉得这个中年男子似乎有些眼熟,直到对方出现那招牌式的微笑,她才猛然想起这个人是谁。
白兰度,三山市娱乐业的大佬级人物,市内最大的“教父”夜总会就是他的个人产业,另外其名下还有一家影视娱乐公司,近年来着实捧红了几个一二线明星,一时风头正劲。